薦的人,隱匿了不少稅收,可是這幾年交上來的賦稅仍然非常可觀。”周循的聲音鏗鏘有力,語調越來越穩定,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光芒,平時那種謹小慎微的神情也消退了不少,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太子,日南如果受損,九真、交阯必然收到波及,而這三郡的商稅佔到交州六郡的五成,交州的商稅現在是吳國不可或缺的一項,如果交州不穩,則吳國的實力將大受影響。”周循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瞟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孫登,又說道:“如果吳國不發兵,臣擔心越國會趁虛而入,將此三郡收入囊中,進一步獨佔南海的商業。”
孫登的眉頭一顫,眼皮一抬,兩道犀利的眼神一閃而沒:“越國會出兵?”
“會。”謝景搶了一句:“不奪回日南,朱崖從哪裡購糧?沒有了糧,朱崖的繁榮就會成為往日雲煙,不可復得,所以越王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奪回日南。”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有了機會?”孫登笑了,笑得十分輕鬆。
周循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孫登會是這個反應,他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原本很剛毅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識的捏了捏,這才又開口道:“太子,臣以為,這的確是個好機會,是太子和越王並肩作戰的好機會。”
孫登露出詫異的神情,剛要開口詢問,周循卻又接著說道:“如果吳國不出兵討伐扶南,那越王從扶南國手中奪回日南之後,這日南還是交州的嗎?”
孫登原本很惱怒,他說的機會和周循說的機會顯然不是一個意思,他是想趁著越國南海用兵的機會討要百姓戶口,就算討不到戶口,他也要獲得一個比較有利的條件,這樣才能回交差,而周循卻建議他和孫紹一起出兵交州,並肩作戰。這個時候還並肩作戰個鬼啊?一看到周循,孫登就想起周玉,孫紹連我的女人都搶了,我還和他並肩作戰?
可是周循最後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吳國如果不救日南,那日南就再也不是吳國的了,更嚴重的是,以孫紹的性格,完全可能驅虎吞狼,將九真和交阯一併收入囊中,再加上已經被他強要過去的南海,那交州的一大半可就是他的了。吳國雖說跨有揚州、交州,但是揚州的大部分都被諸將瓜分了,只有交州主要還是控制在朝庭手中,一旦交州被越國鯨吞,那無吝於雪上加霜。
一想到後果的嚴重,孫登不禁頭皮發麻,再看向周循的眼神就變得和善多了,同時還有一些感激。周循是忠臣,他的弟弟在越國做衛尉,他還有為吳國著想,不忘自己的本份。本來以他這個尷尬的身份,他不把這個訊息告訴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在孫紹面前留個好印象,可他並沒有這麼做,不僅告訴他訊息,而且冒著惹他發火的危險點明其中的要害。
孫登的神色變化落在周循和謝景的眼裡,周循鬆了一口氣,施禮退去,謝景的臉色卻變得陰晴不定。當孫登轉而向他尋求建議時,謝景笑了一聲,反問了孫登一句:“太子,你還記得遼東之戰嗎?”
“記得,當然記得。”孫登不解的看著謝景,不知道他這時候為什麼突然提起遼東之戰。
“太子,遼東之戰,太子只是從旁輔助,已是驚險之極,這次如果再去交州,太子還能坐享其成嗎?且太子與越國勢成水火,他肯定不會再象以前一樣照顧你了。交州兇險,步使君征戰十多年,才勉強穩住了交州,太子去,打贏了,你還是太子,打輸了……”
謝景無聲的咧了咧嘴,沒有再說下去,可是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卻讓孫登不寒而慄。謝景的話很實在,你現在已經是吳國太子了,打贏了你也不可能再升,打輸了呢?輕則於名聲有損,重則喪命。說到底一句話,這樣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太子應該做的。
孫登左右為難。
“還是上報給吳王吧,想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