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想好就伸手去拿衣服,下床時候又覺得一陣頭暈。果真是年紀大了,當初懷胭脂時候,除了開頭吐了兩次,就沒別的動靜。王氏靠在床頭,想了又想,萬一這真的是病不是喜?算了,還是叫進丫鬟,讓她們趕緊收拾東西,就說自己不舒服,要趕回汴京城看治。
主意打定,王氏叫進丫鬟們,丫鬟們見王氏頭不梳衣服沒穿坐在床上倒有些奇怪,王氏素來不喜歡叫人服侍自己穿衣梳頭的。不過主人吩咐,丫鬟們還是上前扶起王氏,替她梳頭穿衣,等聽到王氏說身子有些不舒坦,要立即回汴京時,丫鬟們才恍然大悟,出去傳王氏的命令。
胭脂姊妹聽得王氏身體不適,急忙過來探望。這種事,羞答答的,不好對女兒們明說,王氏只半含半露地說雖然不大舒服,但並不是什麼大病,讓女兒們趕緊去把東西收拾好好回汴京。
舜華聽命出去,胭脂卻瞧著自己的娘,王氏被胭脂瞧的臉又是一紅:“瞧什麼呢?”胭脂瞧一瞧四周,示意丫鬟們出去才壓低聲音對王氏道:“娘,您不會是有喜了吧?”
王氏這下臉更紅了,推胭脂一把:“沒大沒小的,這話哪是你能說的?”
“我怎麼不能說了?我又不是沒出閣的閨女,我都嫁過兩遭了,再說了,您要真有了喜,那就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胭脂說的大方,王氏再次罕見臉紅:“給我滾出去,這事輪不到你操心。”
自己娘害羞了,這可是極其少見的。胭脂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不過聽說懷孕的人脾氣會變壞,那還是離的遠些。胭脂又對王氏嘻嘻一笑,跑出去收拾東西。
王氏看著自己女兒背影,唇邊有笑容閃現,剛才想的還是不對,要真是個閨女,像胭脂一樣,也夠淘氣的。要是個小子呢,淘氣的話,還可以把他送進軍營裡,是福是禍,由得他自己去掙前程。
“姊姊,母親是什麼病?”回去馬車上,舜華還是忍不住問胭脂,胭脂笑的眉眼彎彎:“舜華啊,孃的病啊,只怕閨女家不好問。”
閨女家不好問?舜華想到一個可能,臉不由微微一紅。胭脂見她臉紅,也不說破,只是託著腮看著天上的雲。娘這一回有喜,也不曉得是生個弟弟還是生個妹妹,但不管是生個什麼,在孩子落地之前,叔叔嬸嬸那邊,定然都會十分失望。
一想到這,胭脂就巴不得立即飛回家中,等訊息證實,瞧瞧叔叔嬸嬸他們的臉色。
王氏到的侯府,胡澄早等在那裡,見車一停下就迎上去:“你到底哪裡不舒坦,報信的人也沒說清楚,差點嚇到我了。”女兒們面前,丈夫就和平常一樣,王氏心裡喜悅,扶著胭脂的手下了車:“太醫來了沒?只要診了脈就好。”
胡澄的頭點的雞啄米似的:“一接到信,我就親自去請的,這會兒正在廳上喝茶呢,你先回房躺下再讓他過來診脈?”
王氏搖頭:“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胡澄也巴不得妻子到底什麼病能立即判斷出來,也隨著妻子往廳上走。王氏走了兩步回身看著胭脂:“你和你妹妹先回房。”
娘!胭脂拖長聲音叫了一聲,王氏才不理女兒撒嬌,胭脂不由嘆氣,瞧這情形,果真懷孕婦人脾氣怪。
胭脂和舜華在岔道處分開,胭脂剛往自己這邊走了兩步胡二嬸就追了上來:“胭脂啊,聽的大嫂病了,我這心懸著呢。”
胭脂站住,回身,仔仔細細瞧著胡二嬸,胡二嬸被胭脂的眼瞧的心開始怦怦亂跳,下意識地伸手攏一下頭髮,後退一步:“胭脂啊,你瞧我做什麼?”
胭脂往前走了一步,胡二嬸又後退一步,胭脂面上笑容沒變:“二嬸以為我是太醫?”胡二嬸急忙搖頭,胭脂又問:“那二嬸來問我做什麼?你要真關心我娘,不是該去廳上問問太醫才是?”
胡二嬸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