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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他的嘴唇依舊如昏迷中那般蒼白無色,若是屋內亮堂,甚至還能看見他面板仍透著淡淡的微紫。

方才剛剛睜開雙眼,他便感覺到屋內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是奉命守著他的左景。

於是他便從左景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昏迷的這些日子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池墨靜靜凝視著眼前那兩條包紮好的手臂,彷彿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心口一般,壓抑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很想抱一抱她,親一親她,可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他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哪些自己看不見的內在傷口,他怕自己一不小心碰疼了她,於是隻能彎下身子,在額心輕輕印下一個吻。

清晨的微光擦過窗格子灑進屋內,除天地和池墨自己之外,無人可知,曾有一滴糅雜了愛意和愧疚的淚珠,落在了柔軟的綿帛裡,最終蒸發在了空氣之中。

更無人可知,其中愧疚並不如常人理解那般。

他愧的,是從未說出口的事情。

左玄裳深睡了整整三日,連身體所需的水分,都是左傷用特殊方法給她灌下去的。

期間迷迷糊糊中,她偶爾能聽見微弱的打鬥聲,卻因身體和精神太過勞累,便也始終無法醒來。

待三日之後她終於睡了個飽滿,悠悠醒過來時,池墨就坐在她身邊,彷彿從未離開過一樣。

「你醒啦,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揉著睡意未褪的雙眼徐徐坐起,接過池墨端來的溫水仰首飲下。

精神稍微清醒了些,左玄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毒素可是全都清了?」

「都清了。」他用指腹拭掉她嘴角的水漬,淺淺笑著,「你拿命帶回來的藥,就算不管用,我也得從地獄裡爬回來見你啊。」

以往他也總會看著氣氛說些好聽的話,她也就並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忽地,一絲血腥氣鑽進了她的鼻子裡,「怎麼有血腥味,你受傷了嗎?」

一瞬間的不自然從他臉上一閃而過,還不待他回答,便又聽她道:「啊,睡懵了,我忘了自己身上就有傷口,還不止一條呢。」

聞言,池墨微不可察地暗舒一口氣,隨即又不免心疼起來,「是不是很疼?」

「倒也沒有太疼,忍還是忍得住的。」

後半句他信,她的忍耐力一向比常人要強,這他知道。可那前半句……他也知道,對她來說只要不是足以讓她齜牙咧嘴的傷口,都不算太疼。

但他三日前問過左傷具體傷勢,他猶記得提起那傷口時,左傷皺得只差擰在一起的眉頭。

要知道左傷可是一個醫者,且跟隨左玄裳數年,什麼傷勢沒見過?卻也會在回想她那日的傷勢時,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

可想而知,她所受的傷會有多重,又會有多疼。

「對了,」她的聲音突然將池墨的思緒拉了回來,「那日救走邢川,致使你中毒的人,你可有思緒?」

他微微搖頭,「那日毒煙在人之前出現,越來越濃時我們才看見一個黑影,辨不清男女,不過……」

「不過,既會用毒又會使用暗器的,非無天居莫屬了,是嗎?」

池墨並未反駁,她又道:「可是能製出離朝千鴆這種劇毒的,無天居里沒幾個,我基本都認識。他們是斷不可能和一個剛剛公佈身份的邢川扯上關係的,更沒有理由去救他。

而且,我猜想這次的情況同碎影盟那次一樣,是有人故意引導我們往無天居那邊查,為的就是讓我們魔教之間內訌。」

第36章 隱瞞

池墨並不贊同她的觀點,且不說此次刺殺是秘密行動,除他們三人之外無其他人知曉。

單說這兩次事件若都是栽贓嫁禍,那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