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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一定牽扯著什麼利益, 值得程玄甘願冒著風險這麼做。

若不是看在程玄為國為民受傷的份兒上, 剛才她不會只是拿手指戳他的臉, 楚長寧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在走神,耳畔傳來秋萍的聲音:「縣主, 擦把手。」

秋萍從銅盆裡撈起方帕擰乾,在旁伺候著楚長寧淨手。

又擦了把臉,她往臉頰抹了些香膏, 那廂春梔和冬至鋪好綢被, 夏竹放下簾帳,放了只湯婆子暖床, 等楚長寧入寢時,被窩裡暖和舒適。

囫圇睡了個覺,再睜眼, 已到了晌午,外頭天色昏沉,約莫是要下雨的天氣。

廚房裡溫著午膳,她用了碗飯,到棲霞閣去尋母親。

院子裡,面前的長條案上擺放一束開得嬌艷的臘梅,取過剪刀修剪枝椏,插在盛了清水的白玉瓷瓶裡。

聽完一席話,長公主略一沉吟,問女兒:「在你的夢裡,三皇子可由逃出廣安宮?」

楚長寧搖搖頭:「並未。」

長公主頓時瞭然於胸:「今早我收到確切訊息,共有兩夥人,一夥到刑部營救榮國公父子,一夥衝到皇宮,從廣安宮裡救走了三皇子,卻沒有去管林貴妃。」

楚長寧更看不明白,問:「阿孃,你說程玄為何要放走三皇子?」

長公主想到了某種可能,道:「虎毒不食子,即便皇帝再忌憚榮國公父子,也不會真的賜死三皇子,再不濟也會留他一條性命。」

楚長寧腦海里靈光一閃,接過話茬:「所以三皇子一直呆在廣安宮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試想下,三皇子跟叛兵一起逃走,路上遇到官兵圍剿,不小心磕著碰著,甚至丟了性命。」

說話間,長公主把擺好的白玉瓶推到她跟前,楚長寧驚艷道:「高潔雅緻,阿孃的花藝又有進展。」

長公主聽得格外順耳,不忘再三叮嚀:「此子城府極深,日後你莫要出頭,也不要與他有過多牽涉,那些事交給你阿孃和爹爹。」

楚長寧面上溫順應下,告了退。

這番談話剛過去兩日,傳回盛京的訊息,在逃往西北的路上,三皇子歿了!

程玄擒獲榮國公父子,不日將會押送回盛京。

上一次,榮國公父子入京,百姓們夾道相迎,這一次迎接榮國公父子的是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透過巴掌大的縫隙,蹲在囚車裡的林三郎被人吐了口唾沫星子,他一掃往日的風度翩翩,沖外面的百姓們破口大罵。

反倒是榮國公心如死灰一般,靠在角落裡,任由百姓們辱罵,一言不發。

押送囚車的隊伍,停在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梁秉親自出門來迎,對打頭的這位朝中新貴,破有好感:「一路風塵僕僕,真是辛苦程大人。」

程玄是從四品的武官,梁秉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這番舉動,是十分給面子,他跳下馬背,朝梁秉拱了拱手:「梁大人此話真是折煞下官,都是天子辦事,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

梁秉掃過他疲憊的眉眼,以及囚車後的棺槨,著手下的人趕緊辦了手續,一點沒有耽擱時間,道:「程大人還要回宮復命,本官就不留你了。」

程玄道了謝,翻身上馬,往皇宮的方向過去。

與榮國公父子一齊回盛京的,還有三皇子的屍首。

十餘日不見,皇帝雙鬢染上白霜,這個不惑之年的男子,既是手握權柄的天子,也是一位父親。

人死為大,三皇子犯下的錯事,隨著身死,過去的往事煙消雲散,撫摸著棺木的皇帝,此刻心裡只惦念著三皇子往日裡的孝順。

身邊的內侍關懷道:「皇上,保重龍體。」

太后捻著佛珠,一臉擔憂:「皇帝顧念些自個兒的身體,雲翰這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