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圍有四個人,外表都是有些瘦弱的男子,眉眼間都有著揮散不去的憂愁。三個人分別靠著三面牆,剩下的那一個站在唯一一面玻璃牆前面,手還按在上面,背影看起來滿是不甘。
或許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僅僅穿著貼身的衣物。伊佐那社嚥了口唾沫,趕緊低頭看去,然後悄悄的鬆了口氣。
雖然外套已經不見了,但襯衣和褲子都好好的待在身上。只是一直拿著的紅傘也沒了蹤影。社隨意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沒有那個重量他還不太適應。
都怪自己太大意,居然真的在車上睡過去了。這麼想著,伊佐那社挪動著身體,朝牆的方向靠近了些。
「請問……」
「沒什麼好說的,來到這裡就別想出去了。」抱胸坐在牆邊的男人沒等伊佐那社問完就出聲回答,然後煩躁的把眼睛閉上,嘴角扯起了一抹諷刺的笑,「這麼說也不對,出去是可以。」
男人渾濁的眼睛睜開,裡面的絕望讓伊佐那社一驚。社這個反應像是取悅到了他,男人繼續說道:「那時候就是你和這個世界告別的時候了。」
「別說了,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站在玻璃牆的年輕男人伸出拳頭用力的砸在上面,並沒有讓對方出現一絲裂痕。男人喃喃道:「一定會有的,我還不能死,我的女朋友還……」
「女朋友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要讓她來救你?」男人嗤笑一聲,他抬手指著前面被鎖住的門,語氣悲哀的撥開無情的事實:「我前面的那三個人已經死了,從那裡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被帶出去會怎麼樣?」伊佐那社出聲。
他什麼也不記得,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仇人要綁架自己威脅親屬。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只有……
「器官販賣。」
男人吐出這幾個字,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最後嘆了口氣,開始閉目養神。
我,這算是被拐賣了嗎?
伊佐那社摸了摸睡翹的短髮,情況應該再糟糕點,好像還會被殺。
他也走到一個角落,抱著腿把自己蜷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到這裡的原因,他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門被牢牢地鎖住,四周環境不太好,難聞的氣味圍繞在周圍,社努力不去思考它們是什麼。地上也沒有食物的殘渣,再看另外幾人的憔悴程度,大機率是沒有人來提供三餐的。
社閉著眼睛把頭靠在牆上,是啊,給將死之人食物也沒什麼必要。
他自己應該沒有問題,但只怕那幾個人撐不下去。只能等著犯人下次再來開門的時候想辦法了。伊佐那社看向自己的手,修長白皙,想像不出來他要怎麼憑藉雙看起來柔弱無力的手出逃。
白髮少年繼續靠著牆,沒有再去和別人搭話,這時候應該沒有人想被小孩子教導。
大約過了十幾個小時,伊佐那社沒有記清時間,因為他在中間又睡過去了,後來被一聲巨響驚醒。
他睜開眼就看到那名年輕人激動的敲著玻璃,靠牆的幾人也都清醒了起來。那名年輕人用盡全力地大聲呼救,雙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也掩飾不了他臉上得救的欣喜。
沒過幾分鐘,玻璃牆對面的門被猛地踹開,打在門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最先衝進來的是一名白髮少年,看到房間裡的狀況先是一驚,然後大聲的向外呼喊著同伴的名字。隨後進來的叫國木田的男子邁起修長的腿就靠近了這邊,抿著嘴敲擊著玻璃牆,應該是在盤算著怎麼擊破它。
最後一位穿著砂色風衣的男人也跑了進來。和伊佐那社對上目光,太宰治明顯的頓了一下,估計他也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種情況。
社抬起手自然的和他打招呼,就在這時聽到了呲呲的聲響,天花板上的噴頭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