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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規矩我自然知道,這些,拿去給兄弟們買酒喝。」宋元白解下腰間的錢袋,也未掂量,便直接盡數給了獄卒。

獄卒並不多言,行了禮便告退。

獄中的祁炎正閉目養神,待獄卒離去後才悠然睜眼道:「都安排妥了,還來這作甚?」

話音一頓,他看到了宋元白身後的紀初桃,登時一怔。

「祁小將軍……」真見到了祁炎,紀初桃反而有些無措。半晌才反應過來,開啟食盒,將牛肉糕點等物從柵欄下送飯的小口中遞了進去。

高貴無雙的帝姬顯然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活兒,送個飯都有些磕磕碰碰,動作十分生疏。

短暫的驚愕過後,祁炎微微坐直身子,眯著凌厲的鳳眼道:「永寧長公主殿下為何會紆尊降貴,來這等汙穢之地?」

話雖如此,凌厲的目光卻是直直地刺向宋元白。

「你們聊,我去那邊守著。」宋元白撓撓鬢角,很自覺地退至一旁,裝模作樣欣賞牆上一個斗大的蛛網。

「是我拜託宋將軍捎我進來的。」紀初桃為倒黴的小宋將軍辯解。

她好奇地打量著獄中鐐銬加身、卻依然英氣的祁炎,只覺莫名心酸。明明半個月之前他還是是御宴上風光無限的少年將軍,轉瞬間就捲入亂流之中,落魄至此。

「臣已是戴罪之身,殿下想和臣聊什麼?」祁炎隔著一道鐵柵欄望著紀初桃,目光探究,暗流湧動。

「我此番前來,只是想冒昧問一句……」紀初桃微微蹙著秀氣的眉,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半晌,她下定決心似的,抬起乾淨的眼眸看祁炎,輕聲問,「祁小將軍真的有參與謀逆,與皇叔結黨營私麼?」

這是什麼問題?祁炎心中哂笑。

即便是真的謀逆,難道他還會大大方方承認不成?

但紀初桃的目光如此凝重誠懇,彷彿一個急於解惑的學生。霎時間,祁炎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並針對這些「可能」迅速制定出相應的策略。

「琅琊王的確派人多次遞交拜帖,盼與結交,但那只是私交,絕不涉及公事。」

祁炎是天生的佈局者,須臾間已想好了最有利於自己的回答。他氣定神閒道:「琅琊王是否謀逆,臣的確一無所知。」

紀初桃眼眸微亮,神色明顯輕鬆了些,握住柵欄著急道:「所以,小將軍並未謀逆?」

「皇恩浩蕩,祁家幸列公侯之尊,已是位極人臣,為何要反?」祁炎垂著眼,眼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哀傷,說出來的話卻是連他自己都想嘲笑。

可紀初桃並未看穿他心底的那點兒譏諷,認真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小將軍能否……」

她似是難以啟齒,垂下蝶翅般的眼睫,目光幾番躲閃,方細聲支吾道:「……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胸口?」

紀初桃想確認,祁炎的心口是否和昨夜夢裡見到的那樣,有一顆小小的硃砂痣。

聽清楚她方才說了什麼,祁炎的眸色驟然一沉,皺了皺眉。

他曾將那枚窮奇玉藏在衣襟內的心口處,這麼多年從未離身,何況在宮宴上,她亦是打聽過窮奇玉的下落。紀初桃以公主之尊提這種要求,實在太過詭異了些。

見祁炎不語,紀初桃大概也意識到這樣不妥,臉一臊,忙不迭道:「若是為難,便算、算了……」

話未落音,祁炎已單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獨屬於少年人的結實胸膛,肌肉輪廓十分清晰漂亮。

入獄前要搜身,故而祁炎提前將窮奇玉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他索性依言照做,看看紀初桃會作何反應……

一旁的宋元白轉頭便看見這麼一幕,當即嘴角抽搐,一副「祁炎莫不是瘋了」的表情。

清冷的一線光落在祁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