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公孫蘭這件事,確實是她們辜負了江凝紫的信任,她的這個要求,她們沒有拒絕的打算。
邀月還嫌不夠,又重複她之前的承諾:「她不能把公孫氏的劍舞傳下去,不是還有你嗎?有時間,你儘管來移花宮便是,看上誰我就讓誰跟你學。」
江凝紫冷不丁道:「我若是看上楊柳呢?」
邀月道:「她想學儘管學。移花宮沒有隻能學移花宮武功的規矩。」
江凝紫聽後冷笑一聲:「那倒是,劍法都被移花宮的人學去了,是不是移花宮的武功又有什麼區別?」
邀月可能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江凝紫心裡不痛快,就是想抬槓。
憐星道:「這自然是你想教誰就教誰,移花宮除了本門武功,不會獨佔任何武功。」
她們是看出了江凝紫的性格並不適合經營一個門派,才會提這件事的。
江凝紫也知道這是她們的好意,只是她現在思緒太亂,無法冷靜地思考。
「再說吧。」江凝紫婉拒了憐星邀請她在移花宮好好歇息的提議,背著公孫蘭的屍體去了她剛剛指的山峰。
思緒回籠,江凝紫發現自己的手正貼在肚子上。
蘇櫻告訴她,這個孩子還不足一月,是完全沒有感知的。
但是江凝紫作為一個母親,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現在想來,公孫蘭被邀月殺死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在她肚子裡了,公孫蘭成功地成為這個孩子目睹的第一個被殺之人。
想到這裡江凝紫就笑不出來,她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公孫蘭有這樣的孽緣。
西門吹雪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江凝紫神色複雜的臉。
江凝紫回來之後,心情就一直都不好,連孩子都沒有讓她高興起來。
西門吹雪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但是心中的喜悅還是因為她的情緒而變成忐忑。
而且她這幾日基本上都在沉睡,他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
「餓了嗎?」西門吹雪端著被熬成奶白色的鯽魚湯坐到床邊問道。
鯽魚湯熬得正是火候,香氣瘋狂地鑽入江凝紫鼻間。
「餓了。」
江凝紫的肚子很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西門吹雪用湯勺舀了一勺送到江凝紫嘴邊,江凝紫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湯勺,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西門吹雪問。
江凝紫微微伸頭,喝下這一勺湯。
味道非常鮮,一點都沒有魚的腥氣。
「我、我覺得我可以自己來,」不太習慣這種照顧的江凝紫試圖伸手去拿碗和勺。
西門吹雪微微抬起手,正好是江凝紫不方便夠到的地方。
「我餵你。」他道。
他說得自然而又肯定,江凝紫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西門吹雪這樣照顧她,讓她心中有些歡喜。
不是因為魚湯,而是他表現出來對她的重視。
這不是西門吹雪第一次想這樣照顧江凝紫,只不過這是他第一次成功。
江凝紫的身體向來康健,少數幾次受傷,總有人排隊等著照顧她,根本不給西門吹雪表現的機會。
他能這麼熟練,也是在腦中模擬過多次江凝紫的拒絕。
果不其然,她的舉動正在他預測的範圍內。
兩個人一個情,一個願,魚湯很快就見了底。
兩個人看著空空如也的碗,眼中同時浮現一抹遺憾。
「還要再來一碗嗎?」西門吹雪提議。
很可惜,江凝紫的胃口只有這些,沒辦法勉強自己再喝一碗。
西門吹雪放下碗,扶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