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權冷不丁就轉過身來,厲聲喝問:「適才誰來過?」
手指著一旁花千樹裝香燭紙箔的籃子還有燃盡的紙灰。
陳伯一驚:「老奴今日去過集市,採買了些紙錢回來。」
柳江權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陳伯跟前,出手如電,卡住了陳伯的咽喉:「燒過的紙錢還是溫熱的,說明那人還未走遠,或者就藏在附近。你出來吧,否則我殺了他。」
陳伯大聲無畏道:「我已經一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殺了我,正好去陪老爺夫人。你儘管下手啊。」
柳江權一聲冷笑:「舍了性命也要護著的人,除了花千樹姐妹二人,應當沒有別人了。花千樹,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
花千樹知道自己躲不過,更不忍心睜眼看著陳伯死在柳江權的手上。他心狠手辣,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陳伯還試圖掩護,花千樹已經一步邁出了草廬。
「柳江權,你還覺得自己殺孽不夠多嗎?」
柳江權眼前頓時一亮,顯而易見的激動:「千樹,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冤家路窄。」花千樹緩緩握起拳頭:「你還有臉到我父母兄長的墳前來?柳江權,你的心不痛嗎?」
「痛!」柳江權不假思索地道:「我會贖罪,會讓你原諒我。」
花千樹「呵呵」一笑:「原諒?好啊,用你手中的劍,以頭顱祭奠我的親人,就是現在,當你一命歸西的那一刻,我原諒你。」
「非要你死我活嗎?我說過,我也是被逼無奈。」
「我不想聽你狡辯。」花千樹緩緩握緊拳頭:「今天,相信你我都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這裡,那麼,不就是你死我活嗎?」
陳伯奮不顧身地撲在二人中間:「柳少爺,你是瞭解大小姐的脾氣的,放大小姐走吧?」
柳江權望著陳伯突然就露出兇光來:「我自然會帶她走,而你」
花千樹立即就覺察到了柳江權的意圖,他想殺了陳伯滅口,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自己落在了他的手裡。
她毫不猶豫地就上前一步,護在了陳伯面前,擺開架勢:「柳江權,不用廢話,出手吧!」
柳江權輕蔑一笑:「你總是這樣不自量力,都怪我,以前太寵你。」
「閉嘴!」
這種話,令花千樹心口處翻江倒海地噁心。她立即掙脫陳伯,奮不顧身地向著柳江權撲了過去。
身手笨拙,破綻百出。
柳江權輕描淡寫地就鉗制住了她的手腕,陰冷一笑:「非要我降服了你,你才肯乖乖地跟我走嗎?」
花千樹就是等的這一刻,示弱之後既可以近身,又可以令柳江權掉以輕心,然後奮力一擊!出其不意。
這是夜放教自己的。
她掌心裡的內力已經蓄勢待發,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一柄閃著寒光的佩劍,蘊含著凌厲的氣勢,直衝柳江權面門之處。
柳江權不敢掉以輕心,甩手放開花千樹,迅疾後退數步,側身讓開。
花千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周圍一片刀劍出鞘之聲,寒光逼人。
整個墓地被人包圍了。
夜放負手自侍衛身後緩步而出,面罩寒霜,目露精光,渾身都閃爍著熊熊怒火。
「柳副將看來是覬覦本王的女人許久了,你想將她帶去哪裡?」
柳江權面色一沉:「七皇叔?」
「柳副將,喔不對,你如今已經是柳將軍了,你現在還未與慕青大婚,所以叫七皇叔有些不太妥當吧?你還是叫我七王爺的好。」
柳江權目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很快就消失殆盡,掩藏了:「七王爺這般興師動眾,而且全副武裝,好像是提前設下了埋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