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懷裡抱著包袱,跟在裕昌郡主後面朝大營外走去。
馬匹停靠的位置,裕昌郡主停了腳步,她也停了腳步。
她將懷裡的包袱遞到裕昌郡主伸過來的手中,聽裕昌郡主說,“不必跟著了。”便默默離開。
裕昌郡主將包袱背在身上,繫好佩劍,便蹬上馬背,正要騎馬朝蹕別院而去時,身後響起踏馬聲和李巖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郡主,我與你一同前往,我護送郡主前行。”
裕昌郡主勒著馬回頭,見他已收拾妥當也不好拂了他的滿腔熱情,便朝他點點頭,兩人騎馬朝蹕別院而去。
蹕別院離文帝的駐蹕大營很近,沒一會就到了。
裕昌郡主下了馬匹,一旁的李巖原本想扶她下來,結果她還沒等他來到她面前,她就從馬背上下來了。
他只能將手轉到她馬匹的韁繩上,牽著她的馬,將兩匹馬拉到樹墩旁,韁繩繫到樹墩上,以免馬受驚嚇跑了。
他也不知道裕昌郡主要在蹕別院住上幾日,反正他也要跟著,畢竟是他護送她來驊縣的,想著他有責任護送她回汝陽王府。
裕昌郡主走上別院臺階,敲著前院的大門,門微微開了,一上了年紀,身穿藍綠色裙裾的婦人,映入她的眼簾。
裕昌郡主從懷裡掏出代表身份的玉佩給她看,“叨擾了,聽聞蹕別院風景秀麗,得應允,在蹕別院住上些時日,靜心休養。”
“郡主,老奴是照顧皇甫夫子飲食起居的管事,您叫老奴,劉管事即可,請進。”
劉管事敞開大門,讓裕昌郡主進來,又見其身後還有一位俊俏的公子,便開口,
“郡主,老奴去命人收拾兩間房出來,供郡主和公子留宿,二位可隨處參觀。”
裕昌郡主點點頭,見劉管事走了,便踏著迴廊,朝後院涼亭走去,那兒應該風景別緻,有山有水更有“善見”。
李巖儼然成了她的小跟班,她走哪,他跟哪。
裕昌郡主見了,多次和他說,“我隨處走走,你想到哪就到哪吧!也不必跟著,我已經在蹕別院了,很安全。”
然而他並聽不出她這是要趕人的意思,回給她的就是一句,“嗯,陪郡主觀景。”
裕昌郡主便歇了趕他走的心思,因此時她聽見從後院傳來縹緲的琴聲,琴聲婉轉卻悲涼。
她踏著輕快的步伐朝後院走去,她也許久未見袁善見了。
建在水上的涼亭處,裕昌郡主遠遠見一英姿挺拔少年郎君的背影,跪坐軟墊上,撫著他身前的琴絃。
裕昌郡主露出笑容,踏著水上回廊,朝涼亭走去,李巖跟在其身後。
袁慎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但他仍未停下手中撫琴的動作。
他猜想應該是每日一大早就會去另一座山頭等待遇見舜華的皇甫夫子回來了!
只不過一般是“日出而出,日落而歸”的夫子,今日為何提前回來了?
這樣一心二用,手下力道過重了幾分,一根琴絃便斷了開來。
曲未終,琴絃斷,他不由失落了幾分,這就像他與裕昌郡主……
他伸手就要觸碰那根斷了的弦,一隻白皙如玉圓潤的小手先他一步,碰到了琴絃。
他緩緩抬起頭來,眼前人,是夢中人,她哪是觸碰琴絃,而是撞進了他的心絃。
他愣了愣,直到一相貌同樣出眾的年輕公子給裕昌郡主遞來一個軟墊,裕昌郡主在他面前跪坐下來時,他才回過神來。
他睨了一眼李巖,想著這位就是護送裕昌郡主去驊縣的李小將軍,郡主受箭傷,還“抱”著裕昌郡主進了駐蹕大營。
袁慎實屬誤會,裕昌郡主可未曾讓李巖抱過,當時是李巖將中箭的裕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