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段去參加什麼真人秀的比賽節目。所以她想過好些個勸服他的理由,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易地答應了。
“很驚訝?”
“……有點。”她甚至還沒緩過神來。
“為什麼?”他口吻像是在對一個小女孩說話。
“因為……”知喬知道自己應該說一段恭維的話,並且她原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很難搞的人啊,大家都知道。”
“……”
“你曾經把非洲某個部落的酋長氣哭了,把不來梅動物園的長頸鹿放出籠子搞得園長不得不下令閉園一天去捉那可憐的傢伙,你還試過在札幌的高階料理店假裝吃河豚中毒,害得店長差點要自殺,更絕的是救護車為了要早一點開上山來救人,不惜超近道,結果被卡在半山腰的大坑裡,第二天還出動了直升機來救援——天吶,這樣的男人輕易答應了我的要求,我難道不應該驚訝嗎?”
“有什麼可驚訝的,”周衍幽默地說,“我又不是答應了你的求婚。”
“……”揶揄的話忽然說不出口,因為知喬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的那番表白,臉上忽然有點燙。
電話那頭的周衍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有點生硬地笑了一聲,說:“那麼……具體的事情,我們明天再約時間見面談吧。”
“哦……”
“好,就這樣。”
知喬掛上電話,心裡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窘迫。喜的是,周衍答應了她的請求,窘的是,經過了那番表白之後,他們之間變得有點尷尬,也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自然地相處。
可是,她想,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只是讓父親留下的這個節目能夠繼續下去,其他的……都不那麼重要了……
週六的下午,知喬背上她那隻已經被洗得有些泛黃的白色環保布袋,來到市區的寫字樓,在那裡,她和周衍將有一場面試。
她到的時候,周衍已經坐在長廊邊上的沙發上了,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白色襯衫穿在他身上總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美好的事物。知喬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連帽衫和已經不那麼新的風衣外套,不禁有點氣餒。
周衍看到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笑著說:“別緊張,就像我們平時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微笑,她的心竟然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他們很快被請進走廊盡頭的會議室,面試官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看不出年紀。
“面試的過程會有錄影,方便給我的其他同事看,你們不介意吧。”
知喬和周衍都搖頭。
他在紙上記錄著什麼,記完之後抬頭看了看他們,問:“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知喬沒想到第一個被問到的竟是這樣的問題,於是本能地看向周衍。後者卻不慌不忙地回答:“同事。”
“同事?”面試官似乎有點驚訝地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
“不排除有那種可能。”周衍微笑著說。
知喬心想幸好面試官一直看著周衍,否則他大概要看到自己那副錯愕到下巴也幾乎要掉下來的樣子。
“是什麼促使你們一起來參加比賽?”
“為了錢。”
天吶!知喬想,他是瘋了吧,怎麼能這麼直白呢……
面試官來回地看著他們,似乎饒有興致:“那麼,我聽說你們也是做電視節目的?”
“對,我是專業的旅行節目主持人,她是專業製片人,我們的節目有穩定的觀眾群。另外當然,我們的旅行經驗都很豐富。”
面試官恍然大悟:“啊,怪不得你一走進來我就覺得你有點眼熟。”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