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自然是故意的,他看出黎玉瑾想要把一切玩弄於股掌之中,看出黎玉瑾高高在上以強者自居,便故意踩在黎玉瑾的痛點上,痛擊黎玉瑾自傲而又脆弱的自尊心。
雖然黎玉瑾明面上也是黎家的少爺,但從來沒有人真正把他當成過黎家少爺,沒有人喜歡他,也沒有人看得起他,圍繞他的從來只有冷嘲熱諷,只有惡語如刀。
黎家人因為黎寶兒不待見黎玉瑾,覺得黎玉瑾是石玉珠和魏子謙苟且的證據,妹妹和姐夫私通簡直丟光了黎家的臉,而外人則因為黎琢玉不待見黎玉瑾,覺得黎玉瑾是搶了黎琢玉地位的私生子,不知廉恥地貪圖不屬於他的一切。
黎玉瑾在這樣的扭曲環境下長大,便養成了自大又自卑的扭曲性格,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強者,和他眼中的弱者割席。
即便失敗了,他也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擺出雲淡風輕的強者模樣,想象自己鎮定自若的轟然倒下。
然而卻被賀深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賀深撕碎了黎玉瑾的淡定,撕碎了黎玉瑾幻想出來的強者假象,他告訴黎玉瑾:“你算什麼強者,你只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黎玉瑾被狠踩痛點,本就陰沉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你他媽知道什麼?就你也配審判我?你也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賀高打了你那麼多次,你他媽一次都不敢反抗!現在還敢嘲笑我?!”
他顯然特意調查過“寧深”,連賀高都不知道寧深是賀霆的私生子,他這個小跟班反倒知道。
賀深絲毫沒有被黎玉瑾激怒,如今的黎玉瑾不過是強弩之末,垂死掙扎而已,他甚至平靜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你內心充滿了暴力和血腥傾向,但又膽小懦弱,不敢親自動手,只能挑唆賀高,讓賀高找那些你看不順眼的人的麻煩,看到賀高對著那些人拳打腳踢,看到那些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血,你內心的施虐欲似乎得到了滿足……”
黎玉瑾臉色一黑:“你閉嘴!閉嘴!”
賀深繼續道:“但你為什麼不敢親自動手呢?因為你太害怕了,你膽子太小了,你只能藉助賀高的拳打腳踢發洩自己的幻想,你以為你把他耍得團團轉,你以為你精神控制住了他,但其實你只是攀附他的菟絲花,你絞死宿主之後,你也死定了,因為你太弱了。”
黎玉瑾忽然劇烈掙扎了起來,卻被裴淵死死地鎖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像翻殼的烏龜。
“胡說八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算老幾!啊!啊!啊!”
“你真的太可悲了,想霸凌人也只敢藉助別人的手,而且也只敢揮刀向弱者。”賀深居高臨下地看著黎玉瑾。
“不像我,我都是直接自己動手的,不過賀高的事多虧了你,不是你我還沒那麼容易送他坐牢,為了感謝你,這份坐牢大禮包請你一定要收下。”
“你進去之後,又可以當賀高的小跟班了,雖然你是謀殺未遂,不一定能和他關到一個監獄裡,但我相信黎琢玉請的律師,會讓你好好享受你的牢獄生涯的。”
黎玉瑾的掙扎更劇烈了,他汙言穢語地嘲諷起了賀深和黎琢玉:“你以為你這麼舔黎琢玉,他就是真心對你的嗎?他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不會把任何人當成朋友!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畜生,他眼裡只有他自己!”
“我以前不是沒想過要和他當朋友,但他居然裝作從樓梯上摔下去誣陷我!當時他才幾歲,就有這麼可怕的心機!你以為他現在是真心對你的嗎!”
賀深看向黎琢玉:“你有什麼話想對他說的嗎?”
黎琢玉淡淡道:“沒有。”
“一句話都沒有嗎?那我就直接報警了。”賀深笑了笑道,“他看上去很不甘的樣子。”
黎玉瑾咬牙切齒地看著黎琢玉:“你……你真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