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相信,哪怕全世界都不在意他的死亡,至少裴淵會。
至少……裴淵在他的葬禮上掉了一滴淚。
他回過神來,冷笑著質問衛致遠:“胡小婷的死,和你有關係嗎?是你動的手嗎?”
衛致遠臉色蒼白,當即否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
賀深一腳踩在了衛致遠的臉上,衛致遠的臉狠狠碾壓在了地板上,直接被擠壓變形了。
“少裝傻,是你把她送進醫院的。”
衛致遠拼命求饒:“輕點!求求你輕點!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天我只是被他們一通電話叫了過去,我到的時候,胡小婷就已經那樣了!”
“他們讓我把胡小婷送去醫院,我只是聽話辦事而已!其他事我一概不知啊!”
賀深當然不可能輕易相信衛致遠的話,他冷冷一笑:“賀家會缺司機?他們有什麼必要非要叫你過去?”
賀家除了胡家偉外,還僱傭了其他司機,胡家偉死後,想必也有其他人頂上。
馮如珠和賀高何必捨近求遠,讓一個外人來幫他們辦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聽他們的意思,他們不信任其他人,除了胡家偉外,其他司機都不是他們的人!”
衛致遠努力解釋:“而且我是胡小婷大學的老師,事後如果有人懷疑,也牽連不到他們和賀家。”
賀深很快反應過來,如果讓賀家的司機或者其他和賀家有關的人送胡小婷進醫院,的確有可能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
至於其他司機都不是馮如珠的人,這件事他也是能想到的。
既然當初馮如珠藉著白文秀的手,把胡家偉安排進了賀家當司機,說明背地裡同樣的勾當早已經發生過無數遍了。
從馮如珠到白文秀,再到陸琴琴,這三房之間的各種明爭暗鬥多年來從未停止,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就不知道有多少,發生在背地裡的不用說肯定更多。
上到公司重要職位負責人,下到家裡的保姆司機醫生律師,她們肯定能安排自己人,就安排自己的人。
不能安排就玩反間計,讓其他房以為是自己的人安插進去,關鍵時刻搖身一變成了自己人。
賀深之前就隱隱有所耳聞,但他之前不屑於去關心這些事,覺得這些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上不了檯面。
然後他就陰溝裡翻了船,直接打出了死亡結局。
他自嘲地笑了笑,對衛致遠說:“好,我姑且相信你只是一個搬運工,繼續說。”
衛致遠戰戰兢兢地說:“然後我就把她送進醫院了,她本來就經常住院,身體不太好,還流了一個孩子,一下子沒挺過去……”
賀深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她的死很正常?”
衛致遠連忙道:“她本來就有心臟疾病,還打掉了一個孩子,身體早就不行了!”
見賀深表情陰沉,衛致遠又連忙話鋒一轉,試圖為自己辯解。
“不過就算不打掉那個孩子,以她的身體情況,生下孩子後可能也活不了多久,甚至有可能一屍兩命!”
賀深一腳把衛致遠的臉都踩歪了:“一屍兩命?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唆使她留下孩子?不管她是怎麼死的,她的死都和你脫不了關係!”
“從你一開始盯上她,把她拉入這場罪惡交易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揹負上了罪魁禍首的因果!”
衛致遠鼻青臉腫,滿臉鼻血直流,模樣十分狼狽,但他還是一邊求饒,一邊狡辯。
“我只是想幫幫她而已!她爸爸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我看她可憐,想幫她擺脫原生家庭!我給她介紹生意,她就能經濟獨立了,就能……啊啊啊!”
一旁的王丹芝實在聽不下去了,衝上來就是一頓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