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傳信的是邢冰消,她若寫回信,也該是給邢冰消回。
問題是……
她寫什麼?
呃……
“一路風景……不,一路安好好了,”趙程月愁了下,寫下“一路安好”四個字,也就是此時,劉嬤嬤進來了。
“主子,威武侯府嫡次女高蒹蒹求見。”
劉嬤嬤皺眉。
趙程月也驚訝了,皺眉。
這個高蒹蒹!她的態度還表現得不夠明白?怎麼高蒹蒹還追上來了?!
“帶她進來,”趙程月放下筆,決定遲些回信,她知道要寫什麼了。
她要問問威武侯府是怎麼回事,怎麼讓自己女兒離開上京城了。
劉嬤嬤點頭,提醒:“主子對她不要太客氣,她這一趟,必有其用意,不可不防。”
“是,謝謝嬤嬤,我一定注意,”趙程月乖巧的點頭。
穿著方便騎馬的胡裝的高蒹蒹大踏步的進入到趙程月臨時落腳的地兒。
“本郡主以為,本郡主的態度表現得夠明顯了,”趙程月不客氣的說。
高蒹蒹緊握手裡的馬鞭,壓抑著火氣,她撐起一個扭曲的笑,說:“是,我此趟外出遊歷,聽聞前面是郡主你們的隊伍,就厚臉皮上前搭一晚。”
她還不如不笑呢!
趙程月皺眉。
高蒹蒹不是說要跟著她,她也不好趕人,畢竟她們在這村子裡也是臨時落腳,並不是這村子的主人。
“那你與村子裡的人說你要租房子居住,我這裡不留,”趙程月再次冷淡道。
高蒹蒹緊緊的攥緊手裡的馬鞭,帶著火氣笑著點頭:“行,我就是來打聲招呼的。”
高蒹蒹丟下這句,轉身就離開了。
高蒹蒹覺得她已經夠低三下四了,趙程月不識好歹!竟還用那樣居高臨下的態度對她,果然是鄉野裡來的!
高蒹蒹不知道,她與趙程月交流時,至始至終都梗著脖子,哪裡是友好交流的,更像是來宣戰的。
趙程月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再次提筆,將之前寫好的紙條揉掉,重新寫,這次字寫得更小些。
她需要寫的內容有些多。
寫好高蒹蒹追上她們,也寫了請邢冰消幫忙查下威武侯府的情況,才將字條交給劉嬤嬤。
劉嬤嬤轉交給孫護衛,由孫護衛放飛信鴿。
* * *
翌日一早——
天剛亮,趙程月一行人就開始動起來,收拾東西,套好馬車,準備出發。
“惠民郡主。”
高蒹蒹再次上前,對趙程月招手打招呼。
她那姿態僵硬帶著傲氣的模樣,還不如不打招呼呢!
趙程月看了高蒹蒹一眼,走向趙程流。
高蒹蒹不甘的站在原地,望著趙程月與趙程流他們匯合。
距離太遠,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大哥,我跟你說,你不管什麼時候,去茅房也不許落單,知否?”趙程月嚴肅的叮嚀。
出於第六感,她覺得高蒹蒹不是衝著她,是衝著趙程流來的。
趙程流覺得小妹的擔心有些過了,有些好笑,還是心頭溫暖的點頭。
“好,知道了。”
“大哥,我收到上京城的信了,”趙程月將昨天收的紙條遞給趙程流。
說她疑心生暗鬼,不信趙程流說的以後不會管潘於氏的話。
也可以說她破罐子破摔,與其以後透過其他情況讓趙程流知道,從而對潘於氏生出愧疚,不如她先說出來,也有主導權些。
趙程流皺眉:“她這是何意?”
“我們離京前的一天,潘家被削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