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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頁

阿茅很急,卻也說不出這是何物。陸銘昭卻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傾心玉嗎?」陸銘昭沒敢碰,這可不是一般的玉。

「傾心玉?」

「這玉可難得了。」陸銘昭的目光裡都是艷羨,「你知道郊外那座玄古寺嗎?求姻緣最靈的那座, 裡頭有位大師在沂山修行,每年上巳節才下來一趟,這玉也是一年才能製作一次。」

「需取心頭血, 溶於玉中, 製成血玉。」他看著段行璵手中的玉, 「這塊玉溶得很均勻。傳說成色越是均勻就代表這個人的愛越真摯。」

看來用了不少血。

「不過每年做的人也很少,因為一人一生只能做一個, 必須是此生認定的人才會送上傾心玉。而且傳說若是所贈之人不接受,那麼除非贈玉之人心死,否則這玉就會汲取他的血,直至把人血吸乾。竟然有女子能做到如此,小璵真是有福了。」

段行璵聽得一愣一愣的, 信奉科學的他覺得這些話簡直就是胡扯。他沉著臉,看向阿茅。

阿茅聽不懂,「可是這不是女子給的,是九……鈺王殿下,他讓我一定要交到公子手上,還說……」

陸銘昭瞪大了眼睛,段行璵急得催促他,「說什麼了?」

「說如果公子不要,也別還給他,就扔了。」

「什麼?」陸銘昭聽著都覺得心疼,傾心玉怎麼可能說扔就扔,這鈺王的心也太強大了點。

段行璵握著暖玉,跑了出去。

「行璵,行璵你幹什麼去?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陸銘昭一邊追他,一邊伸手抓他。

段行璵甩開了他,沒有停下腳步,「玄古寺。」

「你去那兒做什麼?這玉做了就沒法銷毀的,吸血什麼的都只是傳說,也不知道真假,應該…應該沒事的。」

「不是銷毀。我也要做傾心玉。」

「?這,可能來不及了,太陽下山大師就離開了。」

段行璵停下腳步。

最後他們還是去了一趟郊外,跑了一場空。

回到侯府時,夜已經深了,段行璵身上所有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血玉發呆。

「你若是接受了,鈺王也會很高興的,何苦也要再折騰,贈一塊一樣的玉?」

段行璵的心一陣一陣的疼,事到如今,他還如何能再質疑一個人對他的真心?

是有多麼無力,才會傻到去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有的顧慮和不解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從前劃在那個人的心口上,現在也劃在他的心口上。

「這是我該還給他的。」

感情裡本來沒有誰欠誰,誰該還誰,可是對於段行璵來說,這不一樣。

謝時玦給他的有太多太多了,從小到大,看起來的一廂情願,所有的執著和堅持,都是滿腔真情。

他能給的,不過一顆與他一樣真摯的心。

陸銘昭在屋裡不停走動,看起來比他還煩躁,「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今年閏三月,下個月!下個月還有一次三月三!」

段行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翌日,段行璵早早出發,帶了一堆促進傷口癒合和防止發炎的藥,前往王府。

剛下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公子留步,王府不可隨意進入。」約莫十五歲的少年面無表情,語氣卻不容置疑。

「我是…段行璵,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

他在王府待了一陣,也沒見過這人。

「我知道。」少年語氣疏離,「王爺身體抱恙,誰來都不見,段二公子請回吧。」

段行璵微微蹙眉,抓著包袱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