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對方聽到他的話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倒臉色變得冷了起來,搞得宋青書雲裡霧裡,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
「盈盈,快看一看這簪子好不好看?」宋青書只當之前玩笑開過火了,急忙轉移她注意,將她移到鏡子面前。
「其他女人的東西,我不要。」阮夫人一陣煩躁,伸手就要將頭上玉簪摘下來。
「哎,」宋青書急忙阻止,苦笑道,「這算你老公憑本事賺的,又怎麼能算其他女人的東西。」
阮夫人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頭,於是借勢下坡,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這兩天你的性子有些古怪,」宋青書忽然一句話嚇了阮夫人一跳,幸好他接下來又說了一句,「看來這大姨媽真是令人討厭的東西。」
「大姨媽?」阮夫人疑惑地看著他。
「就是天癸啦,以前不是和你說過麼。」宋青書皺眉道。
阮夫人心中一凜,急忙笑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宋青書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她這解釋:「對了,這幾天為什麼阮夫人沒找你過去聊天了呢。」
「可能是昨天船上發生了襲擊,她忙著善後吧。」阮夫人解釋完後,心中卻尋思著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最好還是找個機會讓「阮夫人」和「任盈盈」同場出現,免得他聯想到什麼,而且還可以藉機離開他身邊單獨行動。
「這倒也是,」宋青書擺了擺手,「算了不管她們的事了,你還是繼續教我彈琴吧。」
阮夫人抿嘴一笑:「好啊。」之前和任盈盈聊天,早已知道她教對方練琴的事,而自己本就擅長彈琴,自然不虛。
接下來兩天,宋青書天天抱著阮夫人在甲板邊上喝酒彈琴,偶爾還一起釣釣魚,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只覺得兩人真是一對神仙眷侶,讓人羨慕,但在佩兒這樣的知情人眼裡,卻是越看臉色越古怪。
「夫人和他這般親熱,而且看得出並非對方強迫的,夫人她不會真的淪陷了吧……」佩兒暗暗替她捏了把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私下的機會問她:「夫人,那人有沒有佔你便宜?」
阮夫人面泛桃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沒看到他對我又摟又抱的麼?」
佩兒壓低聲音:「我是說晚上……」
阮夫人啐了一口:「這是你該關心的麼?」
佩兒小聲咕噥道:「只是擔心夫人陷進去,您畢竟已經嫁人了,傳到楊家那邊去……」
「住嘴!」阮夫人臉色一冷,「我自有分寸!找個機會我把你易容成我,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以我的身份處理日常事務,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是。」見夫人生氣了,佩兒也不敢再多嘴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宋青書得知離江陵還有一日路程,忽然想到了戚芳,當初戚芳護送狄雲的靈柩回鄉安葬,而他們的故鄉就在江陵附近。
狄雲入土為安過後,戚芳本來打算在附近結廬陪伴,無奈空心菜太小了,住在鄉下各種不便,她只好帶著女兒搬回了江陵城中居住,再時不時去看望狄雲。
宋青書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當初派人去護送她回江陵,回來後手下上報的。
「前不久金軍攻破了江陵,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到波及。」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水,宋青書不由擔憂起來,儘管他下令所有金人士兵不許燒殺搶掠,不許欺負當地百姓,但命令是一回事,下面執行又是一回事。
想到她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在這戰亂中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難處。之前相隔太遠,他雖然想到卻也分身乏術,如今即將路過,他如果依然不聞不問,恐怕之後都會良心難安。
去看望她是否平安的念頭一起,他便再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