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大驚,脫口而出原先的總兵呢?”
程巽勳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微微搖了搖頭,與曦哥兒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裡露出無奈之色來霍老將軍練練兵還行,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不比以往。要是真的遇上戰事恐怕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初讓程巽功的時候,哪裡想到老汗王這麼快就掛了,新上來的還如此威猛呢?
雨竹點頭表示明白,又猶豫著問那個旭烈兀的新汗王很厲害麼,皇上這麼重視?”她的印象中,朝廷和蒙古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好,但只是一直對峙著,沒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啊。
程巽勳拍了拍雨竹的腦袋,輕笑道你別操這些心了,趕緊把身子養好……我去前院看看。”
鄧德就等在儀門口,見程巽勳出來了,忙上前一步道大爺在書房等您呢。”邊說目光還不經意般的掃過程巽勳身後,見跟著的是兩個陌生的小丫鬟,不由的有些失望。
程巽勳點點頭,大步往書房去了。
“來了?”程巽功坐在描金海水紋檀木闊塌上,手裡把玩著個,聽到動靜頭也沒抬,繼續專注於手中的事情。
程巽勳走近了才,那竟是一個雕刻中的福翁,粗粗的輪廓已經完畢,是馮虛御風的模樣——衣裳被風吹起,仙氣氤氳,有慈眉善目……程巽功正在細心地雕琢五官。
“送給曦哥兒的。”程巽功落刀又快又穩,很快就完成了剩下的,吹去浮屑,又仔細端詳了片刻,往程巽勳的方向拋去。
“小傢伙兒的滿月禮我是趕不上了。”程巽功將刀具收進匣子裡,笑道提前送個禮。”
程巽勳右手一揚接住了福翁,默不作聲的摩挲了下光滑的木料,黑中帶紫,沉靜非常,閃著綢緞一般的光澤,端是極上等的紫檀木。
“萬事”
到最後只是這樣一句話而已。
此次不同於以往只是練練兵、組織幾次對抗——旭烈兀豢養勇士八千餘人為義弟,大肆賞賜,激起一眾蒙古漢子的兇性,繼而多蓄戰馬兵器,氣勢洶洶屯兵壓境。
而且已經有過幾次大小不等的試探,霍老將軍手下傷亡還不小。
不有多少人在罵那新汗王是瘋子——硬碰硬是隻有野蠻人才做的事
不管怎樣,第二日程巽功還是打點好簡易行李,帶上幾個護衛出京往北邊去了。
隨著訊息的傳開,最不安的莫過於諸邑公主了。
“……他要做……他又要做……”
於媽媽心疼的將諸邑公主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哆嗦的不成樣子的身子,安慰道不怕啊,咱現在隔了老遠呢,他只能在邊境上搶搶糧,追不到這兒來的。”
“他跟狼一樣,不會就這麼罷手的,他不會就這麼罷手的……”溫暖的懷抱讓諸邑公主漸漸平靜了下來,慘然笑著搶糧?他可能稀罕那點糧食……阿魯察和博羅克沁不清楚,我還能不嗎?他這些年任勞任怨供阿魯察驅使,對博羅克沁的數次陷害也視而不見,憑這樣?還不是每次征戰後的金銀錦緞都堆了滿倉,交上去的恐怕連一半都沒有……”
於媽媽想想也是這樣,大王子在外頭很低調,本帳裡卻不乏珍奇寶貝,有些稀奇玩意兒甚至連皇宮都沒有。
“公主……”於媽媽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嚥下了後面的話,真是孽緣。
當初因為“薊淵之役”中傷亡慘重,久峙不下,先皇為了給內亂儲存實力,以和親的條件達成和約。
先皇后悲痛萬分,怎奈皇命難為,只得忍痛為公主準備嫁妝,她因為精通醫術也被選上。之後她金尊玉貴,被皇后娘娘如珠如寶養大的公主就開始了遠嫁的噩夢。
開始的時侯,她還暗暗高興,因為公主的夫婿是大汗的長子,一表人才,孔武有力,待父母恭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