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隊巡城兵丁向這裡搜來,徐汝愚知道不能擔擱,一手拉住邵如嫣,一手拉著許伯英在密如蛛網的街巷飛速穿行,不一會兒就到了城中心城,而巡城兵丁還在西城區收搜強行闖城的人。
許伯英見自己武功低微竟與如嫣一樣讓徐汝愚牽著手疾行,如玉俊面漲得通紅,為了掩飾心中尷尬,開口問道:「汝愚未曾到過豫南,怎麼會認識豫南城的路?」
徐汝愚笑道:「我的確不認識豫南的路,只不過能知道那處街道有巡城兵丁守著,先行避開而已,現在請伯英領路。」
邵如嫣緊張得粉面通紅,芳心砰砰亂跳,心想:跟著出來感覺真是不錯,看看徐汝愚在夜色中灼灼發亮的雙瞳,說道:「你的眼睛白天沒精打採的,夜裡就跟貓似乎的?」
徐汝愚回頭一笑,也不理她,牽著她的手跟在許伯英身後。
邵如嫣一時詫異難以理解,自己剛剛竟然可以清楚看見他明晰動人的笑容,現在正值天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星月掩去,自己只能模糊的藉助微光辨識道路,可是他的笑容竟如此分明。
徐汝愚感覺手上略沉,便知道如嫣在走神,懶得理會她,見許伯英在一處大宅前停下,借著微光審視這棟看似尋常的宅子。院牆地基寬厚,俱是整塊的青麻條石砌成,通體向上微微內收,若是院牆內側也這般情影,院牆基座怕比頂端寬上一倍不止,再加上是用米漿泥灰抹砌,堅固程度可想而知。而宅門俱是用黃銅皮包覆,顯得厚重異常。
徐汝愚笑道:「看上去就像石堡一樣。」
許伯英聽他語氣中並無欣賞之意,不知搭什麼話好。徐汝愚剛要讓他去叩門,深宅邊門豁然洞開,個小廝迎出來,給許伯英行禮,說道:「三少爺回來了,大爺他們正在大廳呢,今天城裡出了些變故。」
徐汝愚這時才想起剛剛遇見的五個早起的人中定有馬幫的暗探在內。許伯英不理守門的小廝,領著徐汝愚直往前院大廳而去。徐汝愚院中站著二三名兵刃隨身的武士。
徐汝愚隨許伯英進入大廳,廳中燭火通明,七個人或站或坐,堂中太師椅中坐著的中年人,高額圓目,髯須滿面,予人粗豪英武的感覺,他正是馬幫大當家許機。
許機見許伯英進來,與其他六人一同站起來。許機甕聲說道:「三郎,你怎麼比車還早到。不過回來正好,這件還需你替大伯拿主意。」
邵如嫣見許機未曾注意到自己,心中有氣,沉沉哼出聲來,說道:「許伯伯竟沒看到如嫣。」
許機這才發現隨許伯英進來兩人中一個是女扮男裝的邵如嫣,另一個人自己竟不認識。許機攜著如嫣的手,笑道:「原來是襄樊會第一美女如嫣姑娘,你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般模樣,臉上還擦傷。」嘴上雖這麼說著,目光卻未離開徐汝愚的面龐,暗忖:山中知聞馬幫機密的俱是我所熟之人,這人是誰?
徐汝愚見他眼中狐疑的神情,心想:他的心思並非像他外表那般粗獷。許伯英掏出一封信來,交於許機,說道:「大伯,這是邵軍師交給你的親筆信,你看了再說。」
許機匆匆看完邵海棠的信,已然明白一切,喜道:「伯英及時趕回來已讓我喜出望外,不想軍師又送上此分大禮,來來來,宋狗子不用你們愁眉苦臉了,看你們眉毛擠了一夜了,還沒想出鳥毛來。你們猜眼前這樣是誰?」
宋庭義眨了眨三角眼,覺得眼前這個白麵青年書生模樣,看上去尋常得很,不明大當家為何如此幸喜若狂,許機若喚他綽號,那就他喜不自禁失心瘋的時候。
許機大不咧咧的拉著徐汝愚在首座坐下,左腳支在八仙桌的橫檔,眉飛色舞說道:「老宋,你說現在天下傳聞最盛的人是誰?」
宋庭義給許機一驚一乍的,那個熟悉之極到了嘴邊卻忘了是誰,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