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慕秋說道:「若是他們確實江寧,那麼大人的身份也藏不住多久了。」
洛伯源見徐汝愚向他目光望來,神色微窘的說道:「伯源牽累大家了。」
「也無不好,你日後便在明處刺探,不過只可別人聯絡你。祁義山學的那種心法,跟在我的身邊,也不是輕易能分辨出來的。」
洛伯源訕然應承下來。
趙景雲說道:「天下丹息術甚眾,但是隱晦自己實力的心法卻從未聽人提及,這種心法似乎只為便於潛藏隱蹤。」
徐汝愚心中一動,暗忖:天下丹息術十之八九,瑤光殿在奇功絕藝榜中都有品述,不列榜上的丹息術,要麼聲名不彰,要麼就是新創尚不為人知的丹息,如同徐汝愚自創的旋擰丹息就迥異於天下所有丹息,除此之外,就是瑤光殿自身的丹息術。歷來奇功絕藝榜上不會出現關於瑤光殿高手的品定。奇功絕藝榜能品定天下武人,瑤光殿的實力自然不容小窺,那一套隱晦實力的心法,正是瑤光殿所需。
徐汝愚將心中疑慮道出,趙景雲說道:「瑤光殿與靜湖同樣是一處神秘所在,世人只識得片鱗只爪,從來沒有一窺全貌的機會。景雲也有此懷疑,卻不敢肯定。」
「皆傳瑤光殿的總部設在秦川,此時秦川大亂,祁義山面上並無焦慮,不過他也應對我有些興趣。寇先生入關多半會走雁門,然而馬邑、雁門、代邑都沒有訊息,其中透著蹊蹺,慕秋扮我,騎著青駿越過太行山往東走,伯源與景雲一明一暗,在雁門內外再滯留些日子然後東向去範陽。」
趙景雲問道:「大人將欲何往?」
徐汝愚說道:「我綴在祁義山他們後面,若無發現我將去武陽與方肅會合,你們在範陽若是遇著方肅,告訴他我的行蹤。」
洛伯源頗為失望,在三人中,惟有他的修為最高,原以為徐汝愚會將他留在身邊以為助力,卻料不到徐汝愚會如此安排。
過雁門關時,徐汝愚綴上祁義山三人。
東側絕嶺中藏著一條曲折小道,摩崖臨澗,奇險無比,似乎在山石嶙峋中尋出一條僅容人隻身穿過的空隙,這樣的路途,山客猶感其中艱辛。
徐汝愚仗著步雲術,走得還算輕鬆;在前面尚沒有覺察的祁義山三人卻十分狼狽,襖子都給山石掛破,露出裡面的棉絨,蕭遠臉上更添了幾道插傷。
徐汝愚闇忖:祁義山在馬邑藏身十數年,還真難為他了。
三人依著山石歇息,蕭遠粗聲說道:「祁兄弟,我們返程又不走私貨,為何要走這條絕道?」
祁義山笑道:「此去江寧,這條道再也不能走,這算是走再後一遭吧。」
「以後再不用走這絕道,才叫人痛快,哪會留戀?」
祁義山又道:「月前,你送一名儒士過雁門,還不是自討苦吃走的這條道?」
蕭遠說道:「那人如此要求,送他過去得了二十金,比走一趟私貨還值。你們怎麼知道?那人要我守密,我至今未與人提起過,莫不是哪次酒後失言,讓祁兄弟聽見了?」
徐汝愚聽了,心裡一驚,心想:祁義山說的這人是寇先生?
祁義山說道:「那人找過我,我看他是從綏遠出來,又有傷病,這些年褚師密延攬一些儒士為呼蘭賣命,我以為他是因為傷病遭到褚師密的嫌棄才離開綏遠的。心裡鄙視還來不及,哪會應他,後面聽說有人接了這活,想來那時留在平城的山客也不多,就想到是蕭大哥了。」
蕭遠朗笑起來:「那些儒士是綏遠城裡的幕客,不用替他徵戰,傷病有什麼妨礙。祁兄弟也有短見的時候,哈哈……」又說道,「不妨給說給你知道,他身上的傷是胡人添的,病是傷後染的,胡人是不容他返回中原。我們過平城時,那些馬賊就在遍地尋找一名中年儒生,又適逢呼蘭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