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臣笑道:「不售自有不售的理由,可是曾大人強徵得了的。」
曾志欲言,何州揮了揮,示意他退下。
何州目光掃過丁勉臣,說道:「勉臣,你丁家是龍巖諸世家之首,這軍糧果真強徵不得?」
「若是抵抗青焰軍或許可徵,若是資匪,則強徵不得。」
「哦?」何州狐疑的審視著丁勉臣神色的細微變化,說道,「青焰軍一萬精銳四日前欲下漳臺,然而得了今日還不見蹤跡,丁家真的一點訊息也沒有?」
丁勉臣哈哈一笑,說道:「龍巖總哨是直接向何大人您密呈軍情的,青焰軍的下落該是我丁家向大人您詢問才是。何況現在普濟海匪就在城外,或許他們知道也不一定。不過,大人以為勉臣尚無權知聞軍機的話,自可不提。」
何州神情一肅,壓低聲音說道:「郡王被困虎吞峽東,丁家倒底是什麼意思?」
丁勉臣斂起笑容,眸中寒光如電,說道:「普濟兵若侵入內陸,郡王能不能解困還是兩說,但是龍巖的根基勢必會毀於一旦。普濟竟可以從漳臺登陸,從建安堡直下虎吞峽,欲從龍巖借道則萬萬不行,想讓龍巖世家資糧給宿敵更加萬萬行不得。」
何州心想:這火果真是龍巖世家放的,就是燒掉也不願送給宿敵公良友琴。
以丁家的勢力,丁勉臣是龍巖邑都府的當然人選,不過宗政荀達即位之後,將龍巖當為北部防禦的重點,重兵駐守,丁家的力量就顯得有些弱了,結果莆田何家何州出任龍巖邑都府,當地勢力之首丁家只撈到邑尉第三權職。
宗政荀達在執政期間,藉助普濟海匪的力量肆意打擊其他世家,除了漳臺,龍巖是匪患最厲害的地區,世家凋敝,早就懷恨在心。此時宗政荀達與數萬精銳被困在虎吞峽、永嘉堡、漳州城之間,龍巖世家的勢力又重新在龍巖佔據上風。
且不論丁勉臣與鄭家的秘辛,正如徐汝愚所分析的那樣,龍巖世家寧可青焰軍入主漳臺,也不願被普濟海匪洗掠一空、四野白骨。丁家出頭為青焰軍振臂呼喝,其餘世家一呼百應。
普濟出兵漳臺最大問題就是糧草供應。
普濟在溫嶺的貯糧不多,進入漳臺的普濟軍若不想大費周折從普濟島運送,只得求助龍巖那邊。
何州見丁勉臣如此強硬的赤裸裸的表態,擋不住心裡的寒氣,一屁股坐到高背太師椅上,頹然問道:「你們如此肯定郡王無法從虎吞峽脫困?」
「虎吞峽被封已過去六日,普濟海匪未曾深入內陸一寸,泉州未能集兵百人。就是郡王解困又能如何,青焰軍與南閩衛軍兩敗俱傷,最終會便宜了誰?這其中的道理還要勉臣向大人解釋嗎?」
何州慌忙說道:「公良友琴與郡王早有約議,不會違棄的。」
丁勉臣心想:果真如此,長嘆一聲,說道:「這理由怕是大人自己也無法信服吧。」頓了頓,又說道:「莆田何家與宗政、顏氏並無大多幹係,大人莫要因為宗政荀達對您的賞識而毀去整個家族的基業。」
何州猛的站起來,猛捏劍鋏上的機括,一泓劍光驟起微茫劃向丁勉臣,半出鞘的長劍橫在他的頸項上,惡狠狠說道:「丁家真不知道徐汝愚親率的一萬青焰軍在何處?」
第五章 入主泉州
丁勉臣輕笑起來,絲毫無懼架在頸脖上的利劍,愈笑愈烈,頸上肌肉微微顫抖不休。
何州把劍稍向後退了退,對他突然演烈的膽色十分不解。
「鏜鏜鏜」,十數名精衛不經通報的邁進來,見何州把劍架在丁勉臣的脖子上,紛紛飛身上前,拔出配劍,向何州圍過來。何州身邊的六名親隨扈從劍拔弩張的迎上。
丁勉臣斥道:「何大人是龍巖之首尊,你們豈能對他如此無禮,還不退到一邊去?」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