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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不納其言,令其領軍西進。

十七年九月,河西軍敗走柳中,於星星峽遭圍殲,全軍一萬六千眾,無一生還。

帝悔之,令蔡景略重組河西軍,避守沙州、晉昌、張掖等地,暫消西進之心。

二十二年六月,遊牧浚稽山兩麓的車突部歸附,安西軍收復柔遠、伊吾兩城。

二十六年十月,河西都護府折衝都尉將軍應荇收殮葬身星星峽一役的原安西軍將士屍骸萬餘具,使歸中州。帝出中京城,以淚相迎。

三十一年,中州名將蔡景略滅高昌國,高昌王沮渠燭武率殘族越天山,敗走精河。青鳳王朝於高昌建河西郡,下轄高昌、伊吾、沙州、晉昌、張掖諸邑。強大的中州兵馬首次踏上西州大地,西州諸國鹹皆附焉。

與中州相別,西州泛指安息以東、高昌以西之間綿延萬裡的廣袤地域,其間分佈大少數十個城邑國家,大國城邑數十座,丁百萬,帶甲數萬;小國獨城,丁萬餘,帶甲千人。

青鳳王朝崛起於中陸的同時,西州以西,被世人稱之為西陸的大地上同樣有一個強大的王朝在崛起,那就是信奉韋斯神的宗教王朝阿拔斯。

第一章 河西奴兵

河西郡兵力匱乏,不足以守郡土,更不用說開拓疆土。河西都護將軍蔡景略上書內廷請編僕營。僕營之兵糧資薪皆出自河西,無需內廷分憂,內廷允之。蔡景略徵罪族十四歲以上青丁兩萬餘人,編河西僕卒十營,世稱河西奴兵。

夕陽欲墜,殘雲似血,在遠處青黑色的山脊之上肆意流淌著。

殘垣之外,數株胡楊的殘幹在噼哩啪啦的焚燒著。

迦葉箕地而坐,背抵著殘缺的土垣,聽著垣外一陣緊過一陣的蹄聲,胸腔裡的心臟給無形的手緊拽著,幾乎不能呼吸。

無論經歷多少場戰鬥,還是不能坦然的面對死亡的威脅。一千餘名跋野部的騎兵將殘堡團團圍住,迦葉泛起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說是殘堡,其實只剩下外圍的一道土垣,瀝漿夯土,此時已崩缺不堪,幾乎尋不著完整的堞口。

四百名河西甲士出去迎戰,最後只餘百餘人逃回來,殘堡裡只剩下五百餘名僕營步卒依靠半人高的土垣與敵周旋。無論裝備還是素質,僕營步卒都無法與河西甲士相提並論;若非畏懼殘堡裡的五十張射程三百步的六連發角弓弩,驍勇冠西州的胡騎早就衝進來大開殺戮。

只是弩箭總有用盡的時候,現在只有寄望於援軍能在弩箭用盡之前趕來。

數支亂箭穿過頭頂,鑽入眼前的土裡,只餘半截箭桿連著箭翎急劇震顫著,發出嗡嗡聲響;就像前年在燕然山聽到的翼風鳥群飛的聲音。

一支利箭鑽入一名軍士的大腿內側,血液迅速濡濕他身下的乾土;軍士的眉頭擰到一處,咧著嘴猛吸氣,見迦葉望過來,忍著痛,嘴角上牽,哆嗦著,笑得十分難看。

迦葉箕手去抓身邊的朧月弓,手指觸及弓臂,弓臂上金屬紋澤所特有的細膩微涼的觸感緩緩流入心間,那因恐懼而黯昧不明的心神漸漸明淨起來,猶如白山之上的皎皎星空。

白山,山如玉壘。

巍巍壯哉之白山閃過迦葉的心神。

迦葉從箭囊裡抽出一支利箭,湊到嘴邊,細細舔了舔箭尾的翎羽,吸了一口氣,身子猛然翻過去,抬頭之際恰跪在堞口,箭已搭在弦上,引弦而發,箭如幽光浮掠而去,鑽入一匹黑色駿馬上的胡人胸口。

那名胡人坐在馬上左右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黑駿馬踢蹄長嘶,掉頭往回奔去,韁繩還在那名胡人手裡緊拽著,屍體過處,揚起一片飛塵。

眾人見迦葉又是一箭放倒一名胡兒,起了一陣歡呼,間雜幾聲尖哨。

數十名胡騎縱馬接近,紛紛抽箭引弦,雜著鳴嘀的銳響,往迦葉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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