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次的新政,女子們已錯過了年前的鄉試,於是翰林書院特為她們舉行了一場初試,由於人數過多,負責出題的主考官不得不加緊又設了幾套試題,一連考了好幾日才終於將最後一批參試的人送走。
不過他們還得審閱,根本就沒機會離開書院,每日能歇一兩個時辰都算是好的,幾乎所有的院士皆是蓬頭垢面的模樣,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將透過的名單公佈之後,又馬不停蹄地接著舉行了會試,成日夜裡書院內一片怨聲載道,卻也不敢怠慢,還是硬著頭皮挑燈奮閱,個個眼臉烏青,彷彿沾了濃墨一般。
這些情況獨活一一稟告給了池瑜,若非顧及龍顏,後者只差沒拍掌大笑了,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嘴唇都被抿得快失了血色。
她腦中僅有四個字‐‐大快人心。
這麼想的確有幸災樂禍之嫌,但誰讓往日聯名上書,以及遞彈劾摺子最多的就是這群古板守舊的院士呢。
往常池瑜可沒少受他們的折磨,如今難得見他們比田間耕地的老牛還要累,不高興簡直有愧於自己,沒落井下石地說一句&ldo;活該&rdo;都算是好的了。
她強忍著笑意,將一份封好的雙鯉推至案沿,吩咐道:&ldo;該如何去做,朕一併寫了放在其中,按照指示做好便是,切莫讓人發現了。&rdo;
顧妧早就交代過要全然聽命於池瑜,獨活自是未曾猶豫便應下了:&ldo;是。&rdo;
在他將事情辦好之前,上元節先在忙忙碌碌、雞飛狗跳的日子裡到來了。
依照慣例,本也是要設宮宴的,但池瑜為了讓眾臣們闔家團圓,便下令取消了。
至少,她是以此為藉口宣佈下去的。
事實則是上元節和乞巧節是一年之中,唯二會取消宵禁的節日,百姓們都會藉機舉辦花燈會,或是焰火大會。
此般可以湊熱鬧又難得一遇的機會,池瑜怎麼可能讓自己錯過。
這次顧妧倒是欣然答應了她,宮門還未下鑰前便到了太和宮尋她。
&ldo;阿妧怎地來得這麼晚?&rdo;池瑜癟了癟嘴,向顧妧伸開了手臂,&ldo;我還當阿妧要食言了呢。&rdo;
顧妧會意地抱起了她,親了下她的眉眼回應道:&ldo;傻瑜兒,姐姐怎會食言呢,只是有些事耽擱了罷了。&rdo;
&ldo;阿妧總是有那麼多事要忙。&rdo;池瑜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唇瓣都快能掛一個油壺了,&ldo;此時酒樓怕是都滿座了。&rdo;
&ldo;不會的,姐姐定當替瑜兒尋個好位子,好不好?&rdo;顧妧輕柔地撫著她的頭,溫聲軟語地保證道。
池瑜顯然不太相信地說:&ldo;那若是沒有呢?&rdo;
&ldo;怎麼會呢?姐姐何時不曾踐諾過。&rdo;顧妧含笑颳了下她的鼻尖,嚇唬道,&ldo;不過瑜兒再不去換衣衫,恐怕就當真尋不到了。&rdo;
池瑜輕咬著下唇,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麼,忽地遮住了顧妧的雙眸,低聲道:&ldo;阿妧不許偷看。&rdo;
&ldo;換身衣衫罷了,瑜兒怎地還神神秘秘的。&rdo;顧妧感到好笑地說。
&ldo;不管,反正阿妧不許看。&rdo;池瑜將手捂得更嚴實了些,耍賴般地說。
顧妧無法,只得順著她的意答應道:&ldo;好,姐姐不看。&rdo;
池瑜這才滿意地鬆了手,握著顧妧的肩頭將人背過身去,而後又小跑著取了藏在被褥底下的衣物,躥至了屏風後,一面速度飛快地更衣,一面不太放心地喊道:&ldo;阿妧千萬不可以回頭偷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