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人如其名,是個相當穩重,謀而後動之人。
先前靈霄的出現,已經讓燕閒確定,自己重回修真界的事情,天衍宗已經知情。
以師兄的性格,像靈霄這樣直接找上門的行為,不會是出自他的授意。那八成就是靈霄衝動,先一步莽了過來,而師兄被迫在後面擦屁股。
至於此次三大宗門聯賽,就不知道是師兄隨意扯來的藉口,還是順帶著另有所圖了。
反正師兄不會害她,對突然的變故燕閒一點都不慌,還尤為期待聯賽的開始。
也不知自家師兄會不會同來。
若是喚他一聲「師叔」,師兄定是要一臉無奈地看她。
到時候定要借著見面禮,掏空他的法寶儲藏。
今日的燕閒,一如既往的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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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聯賽的事情雖決定得倉促,但執行起來卻很是迅捷。
一應章程當日下午便通知到了所有門人。
此次三大宗門聯賽是原先宗門大比的變體,只是在其上附加了三大宗門之間交流、競爭的意圖。
大致的流程還是和原先的宗門大比相同。
秘境、擂臺,還有各不同科目的特色考核等,都延續宗門大比的考核方式。所有的記名弟子和入室弟子都需要參加,長老護法們也仍是在考核過程中挑選親傳弟子。
但因為考核過程中加入了另外兩大宗門特派來的弟子,考場中的學霸總量無疑會增多,分數線的拉高必然會將一眾學渣公開處刑,這也變相增加了考核的難度。
這幾日裡,飛仙門的記名弟子和入室弟子們都翻滾在題海之中。
教授課程的供奉們為了在考核過程中少丟些人,一個比一個嚴格。真正讓這些弟子們體會到了什麼叫昏天暗地,欲生欲死。
親傳弟子和執法隊、護法隊等處的精英弟子們也都忙碌得很,會場佈置、來賓接待、安全防護、考場秩序等都需要他們再三確認。
一時之間,整個飛仙門中,飛禽走獸來去如風。無論是上課的,還是辦事的,有坐騎法寶的,還是靠腿的,人人都像趕集一樣,面對面撞上都來不及說幾句話。
只有燕閒,既不用考試,也沒有師長,更沒有人來給她交待什麼任務。
每天悠悠閒閒躺在自在峰的峰頂,磕著糖丸笑看雲捲雲舒。
繁忙中時間總是過得格外迅速,直到龜甲低鳴之聲再次響起,學到腦子都昏昏沉沉的弟子們才意識到——天衍宗、紫霄宮人來了。
先到的是天衍宗。
天衍宗作為劍修宗門,整個宗門性格都很劍修——劍修們一向雷厲風行。
掌門下達通知後,他們隨即就收拾了行李,整隊出發。
天衍宗和飛仙門的傳承方式不同。
天衍宗到現在仍是保持著老式的招生手法,收徒全看眼緣。一個師父撿回去的徒弟,就按入門時間排資論輩,沒有飛仙門這麼複雜的晉升系統。
所以他們也並不分什麼記名弟子、入室弟子,只挑選了入門時間較短的百餘個弟子組成了方陣,並由十來位修為較高,行事靠譜的師兄師姐帶隊。
天衍宗到的那一日,著實驚到了不少飛仙門弟子。
上百個修士盡皆相貌堂堂,神明爽俊,負手立於劍上,令行禁止。
他們皆著青衣,劍意張揚,不過百來人,氣勢便已壓得四周肅然無聲。
看著不像是來交流參賽的,倒像是尋仇的。
這般氛圍下,本來為他們準備好的歡迎鼓樂都沒有奏響,兩方一碰面,便有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作為先行使者的靈霄也等在門口,交接自家宗門的隊伍。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