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撥弄著手裡的佛珠,口中溢位細碎的經文。
「嘎吱——」
前方傳來的馬嘶。
馬夫勒住了束縛馬的韁繩,棕紅色鬃毛的四蹄動物揚起頭顱嘶鳴了幾聲之後低下了頭,馬蹄在乾燥的泥土裡踩出幾聲噠噠噠的聲響。
車身晃動了幾下,身後的貨物慣性向前移動一點點。
周圍傳來人們的驚呼聲之中,老僧卻始終處之泰然,彷彿周圍的事情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要念好自己的經就好了。
「你是忍者吧。」一直閉著眼睛念經的老僧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雙無神的眼睛之後,我就明白了,這是一個瞎子。
我沒有說話,扶在刀柄上的手卻無聲無息地將刀滑出一截。
即使是個瞎子,我也沒有小看他的理由。
能活到這把年歲的傢伙,都不會是善茬。
「嘎吱——」
車輪再次轉動起來,運送貨物的車搖搖晃晃地繼續向前。
車裡的對峙似乎也隨之結束,老僧再次開口了:「還是個孩子啊。」
我皺了皺眉:「我不是孩子。」
按照忍族的概念,有能力獨自一個人出任務,已經相當於是一個獨當一面的成年人。
老僧卻募地笑出聲來,短暫的笑聲之後再次用無神的眼睛與我對視:「每個忍者都是這樣啊,你也好,我也好。」
我狐疑地看著這個老和尚:「你也是忍者?」
老和尚雙手合十,低下頭告訴我:「曾經是。」
「那現在。」
「現在不是。」老和尚說,「我已經累了。」
「罪業因緣故,失樂及樂想。」老和尚輕輕念起了經文,「小姑娘,我是個罪人。」
「已造的業,必將於日後償還。」
「你在說什麼?」我不解。
「報應,我說的是報應,造下的業,在日後終會迎來報應。」佛珠在那雙如同乾枯的老樹枝一樣的手指間轉動著。
我鬆開了手裡的刀柄,輕輕問他:「我不懂。」
「那我會有是什麼報應?」
老和尚轉佛珠的手指頓了頓:「那得看你造下了什麼業。」
「你造下了什麼業呢?」
「小姑娘。」
「這世間的因果……」
老和尚雙手合十,輕聲呢喃。。
……
鬼殺隊本部,後山。
鬼殺隊本部地處山間,被籠罩在蒼翠的林木裡,天明之時,晨曦刺破天際的夜色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鳥鳴,染上太陽金色光輝的晨霧瀰漫了整個林間。
湍急的流水從頂端的墜落,下落之時宛若白色的布簾,卷著無數透明的、亮晶晶的珠子啪啦啪啦地落進底下的河流。
我其實並不喜歡水多的地方,因為我是喜歡用火遁的宇智波。
但是這既然是渡邊的請求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是鬼殺隊的教習。
輕若無物地踩在水面上的時候,渡邊死死地盯著腳底與水面接觸的地方,除了泛出一圈又一圈微小的漣漪,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歌、歌小姐?!」渡邊結巴了。
我死魚眼地看著目瞪狗呆的水柱,面無表情地說:「 忍者的必修課,五歲小孩子基本都會。」
渡邊:「……」
不只是渡邊,連在旁邊圍觀的幾個柱也沉默了。
渡邊沉默了半晌才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這很奇怪好嗎?」
我抱著刀站在水面上歪著腦袋看著渡邊,有些不解:「哪裡奇怪了?」
「歌小姐不覺得……」渡邊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