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之中的冰冷,窒息過後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媽的——
這該死的棍子!
動啊,動啊。
斑已經走了,留下瀕死的小孩兒。
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估計都是這麼個德行,不怕死,即使在擁有這雙眼睛之後,自己已經面目全非,卻始終執著於某個人、某件事,哪怕前方是無窮無盡的深淵。
即使要死了,嘴裡還唸叨著死去的哥哥的名字。
「小鬼,別亂動了!」我大喊,「調整你的呼吸,否則你馬上就會死!你如果還有什麼要執著的東西,你就得先活過去!」
心臟已經被破壞了,這小孩兒還拼命地在做現在對他而言負荷極大的掙扎,吸入過多的空氣,加重本就不堪重負的心臟的負荷,無疑會加速他的死亡。
呼吸法不是醫療忍術,調整呼吸的確能使傷口加速癒合,可是能加速傷口癒合的呼吸法,對於被破壞的心臟沒有任何的治療意義。
但是——
可以延長心臟停止跳動的時間!
「別做多餘的事情。」我咬牙,「按照我說的步驟去調整你的呼吸,減輕心臟的負荷。」
我他媽——
穢土轉生這個操蛋的破忍術。
我虛脫了一樣靠在背後的石頭上,送了一口氣。
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了。
如果不是這個垃圾忍術,老子至於這麼憋屈嗎?
旁邊給佐助進行醫療忍術的藥師兜下意識地往我這邊扭過頭來,透過鏡片,我感覺到,他的眼中,明顯的出現了什麼變化。
我頓了頓,忍不住笑了笑。
「伊邪那美啊。」我嘆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鼬滿是穢土轉生裂痕的臉。
沒直接宰了藥師兜,反而用一隻眼睛去施展名為『伊邪那美』的禁術,讓這個小破孩正視自我。
陰差陽錯挽回了弟弟的命。
真是服了你了,鼬。
我笑了笑。
「前輩,你還好嗎?」兜忍不住問。
我兩眼望天,「幹你自己的事情,別理我。」
好個屁。
我頓了頓,「那孩子怎麼樣?」
兜回頭看了一眼佐助,又把目光轉向我,「前輩給的指示延長了佐助君心臟停止跳動的時間,剛好撐到我過來。」
藥師兜頓了頓,「目前沒有性命危險了,只是很虛弱。」
我撇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小孩兒,睡著了的小孩兒睫毛纖長,呼吸微弱,比起醒著的時候,臉上多了一分恬靜,眉眼也溫和起來。
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笑。
更像泉奈了啊。
真的好像。
我輕輕笑著,傻乎乎地笑,笑著笑著嘴角卻又垮了下去。
如果你還活著多好?
「真不愧是宇智波的前輩啊。」藥師兜又多看了我兩眼,「這種呼吸的方式簡直聞所未聞,長期用這種呼吸方式呼吸的人,肉|體的強度恐怕會遠遠超過普通人,一般的忍者根本無法媲美。」
我:「……我其實不會這種呼吸法來的。」
藥師兜:「……」
藥師兜:「……啊?」
我死魚眼,「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真不會。」
我尷尬的時候就想要撓臉,但是被大侄子的棍子戳在地上,我的四肢完全動不了,「這種呼吸法……是……這個……額……我……」
這莫名有點緊張的心情。
開始結巴之後,藥師兜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看得我越來越心虛。
緣一對於我而言是什麼呢?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