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經跟著薛燕卿走,心裡也如薛燕卿一般想法,只是,若是能看穆府裡狗咬狗也好。
拖著謝琳琅,薛燕卿、葉經等人便去了穆家正房。
薛燕卿一進院子,便四處拱手,衝過來的員外、老爺們賠不是,“多謝諸位,爹爹病了,不能起身親自道謝,還請諸位長輩們先回去,叫大夫安心給爹爹看病。”
“原來是燕哥兒,聽說燕哥兒在學堂里拉褲子?”
薛燕卿原想著眾人會稱讚他少年老成、斯文有禮,不想這粗俗商人一開口便揭人傷疤,於是咬牙強撐著笑道:“那日病了,失禮了。”
“不失禮,誰家毛孩子不這樣?”
一句毛孩子,眾人鬨笑起來,又開始故作可惜地唏噓天妒英才,嘆息薛令是如何的才智過人,穆娘子如何不知惜福被鎖在廂房裡,更有人猜測起番僧會給薛令接上多長的東西。
薛燕卿見薛令一倒下,就有人不給他好臉色,板著臉向屋子裡去,到了門前,桂兒漲紅了臉站在簾子後,見薛燕卿領著三個人過來,忙道:“哥兒,這邊血糊糊的,你見了定會發惡夢。書香、墨香,怎地領了哥兒過來?”
薛燕卿冷笑道:“爹爹病了,我身為長子,自當過來,你敢攔著我?”
桂兒居高臨下地看向薛燕卿,吸了一口氣,不肯讓步:“哥兒,這不是胡鬧的事,你病還沒好全,趕緊地回去吧。”
薛燕卿冷笑連連,待要進去,就見穆行出來吩咐書香:“抱了哥兒回去,這邊亂的很,若是吵到大師給官人看傷,你們誰都得不了好。”
書香怯了忙去抱薛燕卿,薛燕卿本想趁著薛令病倒有一番作為,不想因年紀,自己竟然被個管家拿捏在手心裡。
“管家……”薛燕卿急了。
“還不快走!”穆行冷了臉,薛家對薛令有恩,可對他沒恩,想他原本自由自在土匪一個,若不是看在薛令面上,他怎會將這薛家遺孤捧在手心裡,此時看薛令有難,薛燕卿反倒添亂,不由地覺得薛燕卿十分可厭。
薛燕卿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下不去上不來,從書香懷中掙扎開,悻悻地又領著葉經四個向回走。
等進了銜泥小築,薛燕卿提筆揮毫,先給林縣令寫了一封洋洋灑灑的帖子,談及薛令病重,眾與穆家合夥經商的官人老爺們上門相逼,又及他年弱無人依仗等等,寫完了,便叫葉經速速送去;待要再寫信給京城,又怕薛令好了反而疑心他,於是強忍著不寫。
葉經見謝琳琅在銜泥小築裡看花逗魚,放了心,就一溜煙地向外去,走出了角門,撞見穆行的心腹小廝,有意哼哧著冷笑一句:“奴大欺主,看哥兒怎麼教訓你們。”拋下這句話,就徑直向外去。
那小廝咬牙要抓住葉經,又惦記著穆行交代的事,對著葉經的背影罵了一聲,就忙跑進內院,去了上房屋裡,先將穆行交代買來的藥材送上,然後對著穆行的耳朵輕聲道:“管家,怕是燕哥兒方才捱了一聲訓斥,心裡有怨氣,不知指使葉經做什麼去了。”
穆行陰沉著臉,冷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官人沒醒之前,誰也休想生事。”
一時動怒,就將有意掩飾起來的匪氣流露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昨天的長評
☆、13小人之舉
葉經拿著薛燕卿寫的帖子一路細看,不禁佩服薛燕卿的文采飛揚,到了林縣令家門廳裡,將帖子遞上,被人引著進去後,就聽見後院裡的笙簫之聲不絕,還有戲子咿咿呀呀地唱戲。
葉經不敢四處張望,由著人領著去見林縣令,進了一處假山堆成的紫藤廊後,便見兩把太師椅子上坐著一個看似十分儒雅一身常服的三十幾歲男子,另一邊坐著的是林縣令,其後還有幾張交椅,椅子上坐著幾個欠著身子一臉諂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