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一直在對南疆動兵,春天到了,北邊的遊牧民族熬了一個冬天,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前些年江南的稅收銀子幾乎都在死了的義忠親王手裡頭花完了,太上皇又愛巡視江南,當今上任的時候就剩了個一清二白。
國庫裡頭只怕比他的臉還乾淨呢吧?
這會兒封妃,還嫌錢不夠少嗎?
不然就是當今找到銀子的來頭了。
他細想了想,別的地方動不得,那隻能從這封的妃上頭摳銀子出來了。
如今天底下最富的,可不就是四王八公麼?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史、王兩家都還沒落魄,史家兩侯、王家王子騰,當今還在用,薛家只剩下了孤兒寡母,能動彈的只有賈家了。
沈倦想了想,難怪當初甄太妃著急把賈元春塞到公主、郡主的伴讀行列裡,這不是害她,而是要救她。
可惜那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甄太妃和太上皇的彆扭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賈元春這麼個小小的棋子。
他忽然想到了林渙——要給賈元春封妃,那必定當今的勢力要開始示弱的,最好的示弱點不就是在江南那一塊嗎?
只要換下一個林如海……
沈倦急急忙忙地回去寫信。
他再不管心裡的那一點彆扭難受,只迫切地想要讓林渙趕緊回來。
「……江南時局動盪,速歸。」
寫到這裡,他忽然又把信揉掉了。
上邊如今正密切地盯著江南,他這一封信只怕根本送不到林渙那裡不說,反倒可能會害了林渙。
沈倦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他得好好想想。
他躺在了床榻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驟然意識到的事情讓他耗費了心神,不過在榻上躺了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然後……就夢到了遠在江南的小弟子。
冰涼的手板,白皙中帶著一點的紅暈,小弟子忍耐的悶哼和隱隱的哭腔。
讓夢裡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明知道是夢,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下駭然——難不成,他那一點兒齷齪心思,竟然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世人常說,夢是心中所想,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心裡的那一點兒隱秘想法,終在夢中展現。
若說之前的躲避讓他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的話,這個夢幾乎讓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他做了林渙十二年的先生,起初是看他可愛,也是慰藉。
孤單了太久的人總想要汲取一點兒溫暖,哪怕那一點溫暖可能不屬於他。
然而,偷來的那一點不屬於他的東西,已經足夠讓他一生都回味。
更何況,他不過想要鑿壁偷光,光卻自己奔他而來?
而人總是貪心的。
他的一點貪心,慢慢地變了質。
夢裡的他卻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他變得更加貪心,直到——
細膩的面板在他掌心裡變得滾燙,分不清是手心更燙,還是手下的面板更加灼燙。
沈倦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一場荒唐而又放縱的夢戛然而止。
沈倦捂著臉癱在床上。
沈伯達啊沈伯達,你怎麼淪落至此?
竟然在夢裡意/淫自己的小徒弟?!
他幾乎逃一樣地想要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讓自己不問任何東西,不管任何事情,不見……任何人。
這樣他才能躲過自己的心動,躲過世人的質疑。
可……
他捨不得。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