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冬拉住還要去追的胖子:「趕快收拾,有話回家說!」
在別的同行都點火上湯地開始迎接新的一天時,房冬和胖子騎著三輪,滿臉沮喪地離開了藝校小吃街。
倆人回到屋裡,誰也不說話,胖子乾脆躺到了床上,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足足半個多小時後,胖子把被子一掀坐了起來:「肯定是侯勇志搞的鬼!」
「你瘋了?說什麼胡話呢?」
「你一天到晚就在外面擺弄那些串,啥都不知道,侯勇志早就和那個宋書月眉來眼去啦!」
「是嗎?」房冬問,胖子說得沒錯,自從和宋俊生合夥以後,自己確實是大部份時間都在擺弄煮盤裡的串串,補貨,招呼顧客,真沒注意到這些事情。
宋俊生沒有食言,在房冬忙不過來時確實會派人來幫忙,他女兒宋書月更是專職在麻辣串蹲點,包括每天雙方結帳也是由她來代表父親出面的。
青年男女碰見一起,只要能對上眼談個戀愛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房冬不認為這和宋俊生突然漲價有什麼關係,侯勇志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你就傻吧,宋俊生早就惦記著自己開了,咱們每天兌湯時他都在旁邊看著,早就把你那一套學會啦!」
這也很正常,小商人操這種心是自然的,這一點房冬相信,宋俊生做出今天的決定,顯然是有準備的,他家的飯店到了晚上沒多少人,服務員、廚子都不忙,有這麼便利的條件,人家當然想把這一塊的利潤全拿在自己手上。
換了自己也會這麼想。
宋俊生本人早年就是個二三流的廚子,但看這裡面的門道的能力是普通人遠遠比不了的。
「你沒發現侯勇志早就對你炒料裡的成份感興趣了嗎?你每次買生調料回來,他都會問你這個叫什麼,那個是啥?」
「這不是很正常嘛,自己每天鼓搗的東西連叫啥都不知道說出來不怕人笑話?是你自己太不操心!」房冬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掠過一絲陰影。
「和你說話真特麼費勁,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想知道這料是怎麼炒的,我現在就手把手教你!」
「今天別特麼和我說話,我去胡大媽那兒看看有啥吃的。」胖子說完起身就出門了。
好你個沒皮沒臉的,這是去蹭飯啦!
房冬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沒吃,本來準備今天把攤擺上後,就在宋俊生的飯店每人要一份蓋飯當晚飯的。
不一會兒,胡大媽就在院子裡叫上了:「冬子——」
房冬連忙跑出來,胡大媽招手讓自己過去。
「你和喜子給大媽看著點男男,大媽給你們炒一個山西過油肉!」
「您還沒吃呢?」房冬問。
「我吃過了,這不,喜子說你們今天受委屈了嗎?大媽給你們做點好吃的,消消氣!」
「不用……,」
「聽話!」胡大媽不由分說地就把房冬推進了裡屋。
胖子正抱著男男在地上溜達,見房冬進來,對男男說:「省略號來了!」
這個死豬,罵人他倒是挺會活學活用的。
房冬也沒理他,坐到胡大媽那隻破舊的單人沙發上開啟手機胡亂翻著。
胡大媽的手腳就是利落,不一會兒就把菜和飯端上來了。
「米飯是昨天剩下的,給你們熱了一下,不夠還有兩個饅頭。」
「夠了夠了,我一個饅頭就夠。」房冬忙說。
「冬子,聽大媽說一句,」胡大媽坐了下來:「喜子和我把事情的前後都說了,這事喜子做得對,大媽看人沒錯,你這幾個弟兄裡面,除了喜子誰也別太相信了,特別是那個叫小龍的,你可得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