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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尷尬之地,只是不曾想到,還未上車就收到了我那皇帝舅舅的召見。我隨著皇帝身邊的紅人內侍監張總管進了宮,並在御書房得到了接見。

這是我失憶以後第一次見傳說中的皇帝舅舅。他老人家長得倒是英俊瀟灑,不過相貌上和我那公主孃親毫無相似。只或許是做皇帝久了,多少有些不威自怒的含義在裡面。我向他請安,他許久才許我起來。從御案走到我身前不過五步,我卻覺得步步都踩在了我的心上。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錦兮啊,朕聽說秀兒病了?”

果然,哪怕是最受寵的公主身邊也是有皇帝的耳目的。況且這太醫院院正都親自開方問診了,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嘛。我自然也不敢欺瞞,將公主大人的病情仔細說了。

皇帝舅舅含笑,挑了挑眉,倒像是個慈父一般感慨起來:“女大不中留啊!”

皇帝舅舅,您這是何出此言啊!我不明所以,故而也不敢隨便接皇帝陛下的話。他似乎也不在意,只著人賜了我些上等的藥材便讓我退下,只臨行前囑咐說:“錦兮,好自為之。”

“是,錦兮謹遵父皇教誨。”好自為之什麼呢?我自然是不能全然明白的。皇家的事情說多了複雜,說簡單也就那幾句話。但這並不妨害我明哲保身。雖為駙馬,可我終究是個女子。要想日後全身而退,勢必要和公主保持距離。最是重要,這距離還需有度。皇家的女兒,未先失節怎容外姓欺辱?

於是這幾日便是辛苦,公主隔三差五的點燈相邀,竟破了前些日子公主另有所愛的傳聞。謠言也見風使舵地將矛頭指向我,說我身為男兒須得大度,身為丈夫理當寬容。失憶什麼的,真是失了風度、失了氣魄。這轉舵之快,就好像前些時日說著什麼丞相公子頭戴綠冠的不是他們一樣。

敢情,我還是故意失憶的哪!

我一邊費心應付公主表姐的糾纏,一邊苦於有口難言。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在謠言中鎮定自若。比起那些謠言,公主表姐才是最讓我頭疼的。我時常在想,我是不是欠了這個女人,才會遭到如此劫難。

後來無意聽人提起,才知這傻女人到底為我付出了什麼。或許真是年少輕狂,否則以往我二人真若此兩情相悅,又何至於鬧到如此地步。柴秀為我兩人的姻緣所做出的一切,已經嚴重超過了一個公主應該遵守的準則,當然也早已超出了一個帝王的承受範圍。她居然跪在皇帝舅舅的書房門口整整十二個時辰,只為求一道下降於我的聖旨。

我終究是感動,所以買了街口的糖食去看她。

或許這個理由並不能算好,不然柴秀看到不召自來的我手裡的糖包時不會露出一個無言以對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我這才恍然憶起眼前這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於是訕訕收手。

“這是什麼糖食?”但是她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她搭著我的手,將糖包放在手心,好奇道:“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期待,彷彿手裡的不是廉價的糖食而是什麼定情信物一般。這讓我有些心虛,只得假裝鎮定答道:“不就是、不就是朱雀街通安巷口的糖王張麼。”

“糖…王…張?”只見那三個字一個一個從那朱唇中蹦出,柴秀的表情就好像在品味什麼出彩的詩文一般。

送公主殿下街邊小食,果然還是有點……我內心裡有些忐忑。

柴秀探究的目光在我與糖包之間來回了許久,才噗嗤笑道:“不想駙馬竟也有如此孩童的時候。”

“啊,這、這許是……”我確實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在絞盡腦汁想要解釋的時候看見公主殿下似有深意的一瞪便閉上了嘴。

她卻是捻出了一小塊糖粒含入口中,道:“味道倒也不難吃。駙馬以後也可給為妻帶些。”

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