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死屋之鼠】的首領?」
我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對著上面容有些模糊的人影仔細打量。
一頭略長綁起的白髮被遮擋在輕薄的絨帽之下,臉上稍微蓄有些沒刮乾淨的短鬍鬚,看上去大約有三十多歲左右、風塵僕僕的高大男人。
和想像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呢。
比起所謂的幕後操盤手,更像是個戰鬥在第一線的僱傭兵。
我以為會是更加年輕一點的男人,至少要和太宰有些相像之處的人才對。
畢竟這還是我進入組織的兩年以來,第一次聽到太宰會在任務之前,那樣反覆地叮嚀個不停。
光是各種「沒用的京君就躲在角落哭鼻子吧」、「乾脆全部交給織田作好了,他絕對能比你幹得更出色」,就已經在群裡刷了無數遍——順便一提,這種話我一律翻譯成太宰式彆扭的「注意安全」
「沒錯。」
折原臨也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他用勺子飛快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然而看上去卻完全沒有想喝的意思,「他的名字正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年齡、住處、證件號碼以及本號碼的行程記錄,還有最後一次我們交易的位置坐標,都已經在這裡面了。」
費奧多爾·米哈伊……什麼來著……?
再說一遍,為什麼俄國人的名字這麼長,完全記不住。
「你確定這是真實的情報?」我還是有點懷疑。
「當然啦——」折原臨也有些誇張地後仰著身子,似乎對我的質疑感到驚慌一樣,順便一提演技真差。
我放下照片,沉默地看著他戲精。
「與您的交易,可是關乎到我自己性命的事情,」
估計是我的凝視戰術起了作用,在說出這一句話時,折原臨也的表情同樣也嚴肅了很多,「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的。」
我隱晦地朝和jelena一起,坐在不遠處另一張桌子上的燕姬甩了一眼。
她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對我點了點頭。
生瀨燕姬是東京分部拷問小組的首席,就如她所言,看透一個人的話語是真是假,乃是拷問官的基本功。
這樣說來真是慚愧,港口afia的拷問部隊全部是在大姐手下管著,太宰自不必說,中也先生更是在拷問班練過小半年,哥是手法和技巧也是相當嫻熟。
而到我的時候,就變成不用去學那種沒有用的東西……感覺被雙黑給排擠了?
總之有了燕姬的證明,就足以說明折原臨也應該沒有說謊——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我轉手將紙袋交給織田作,「拍下來給太宰發過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小小的附贈品,作為這次觸犯港口黑手黨的賠罪禮。」
折原臨也已經停止攪拌咖啡,然而他並沒有看我們,而是盯著窗外被鋼筋水泥分割著的、被鐵灰色陰雲一層層厚重遮擋著的天空。而現在,甚至就連那充滿了陰鬱的鐵灰色,也逐漸在日光的失落之中慢慢變得更加深沉和晦暗。
我也跟著他朝窗外看去。
這樣的景色在東京並不少見,只是每一次看見這種令人心情煩悶的天空,就會讓我更加想念橫濱每日不變的藍天白雲,與吹拂臉頰的清涼海風。
「據說,最近的東京可不夠太平。」
「來自美國的尼布羅公司,在收購矢霧製藥後,似乎在大量地拐賣黑戶流浪漢和離家出走的少年們,就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一樣呢?」
「是嗎?」
我對這些財團公司之間的勾心鬥角不太感興趣,之前每天在辦公室裡看報表就已經夠煩的了。
尤其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我關於財務方面的工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