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全中招了!林簡扯開喉嚨嘶聲喊道:“咬舌頭,用力咬舌頭!越用力越好!”
生死之際沒人敢怠慢,眾人紛紛猛咬舌尖,只痛得眼淚汪汪,還有人哎喲痛撥出聲——不過隨著疼痛,那些幻象倒是終於消失了。
幻象雖然消失,那女鬼可還是不依不饒——那團黑霧緊緊纏繞著四人,讓他們如墜冰窯苦不堪言,只能咬牙苦苦支撐。纏了半日,黑霧再度收縮為一點,轉身直射向了蘇洛!
“蘇總!”林簡尖叫。
聽到尖叫聲,兩個保鏢都是渾身一抖,腳步一錯就打算上前救援,卻又驟然醒悟陣勢不能打亂,只能幹瞪著眼直視前方,一個個焦急欲狂。左手那個腦子反應甚快,厲聲高叫道:“林先生!蘇總怎麼了!”
林簡眼睜睜看著黑霧纏上蘇洛,緊張得幾乎心頭停跳——顯然這女鬼已經理解了局勢,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蘇洛臉色紫青青筋暴跳,霎時間已經呼吸不過來了。他左右轉頭,渾身顫抖,顯然痛苦已極,只看得林簡心驚膽寒,駭然失語。
半晌,蘇洛突地張口,一口血沫噴了出來!
童子血,至陽之物!
這口童子血效力奇大,那黑霧剛一接觸到血水,就嗤嗤作響,咻然後退,直縮回了一米外。
蘇洛低頭劇烈咳嗽,半晌才抬起頭來喘息道:“堅持住!上面這麼大動靜下面一定聽得到!等一會就有人來了!”
接下來,他們又與黑霧纏鬥了數分鐘,在全員都深陷冰窯瑟瑟發抖咬牙支撐時,門外終於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一群白大褂爭先恐後湧了進來,定睛一看個個都驚呆在了原地:“蘇總這是——”
嗖!或許是勢單力薄不願白費力氣,病房裡再次狂風大作,黑霧鬆開四人,一溜煙飄出了門外。
四人精疲力竭,一個個癱軟在地。周圍全圍滿了目瞪口呆的白大褂。
面對四面八方的視線,唯有蘇洛鎮定自若,他順勢盤腿坐下,神色不動地仰頭囑咐:“你們找幾個人來,把阿可抬出去,順便把地上的鐵屑剷出去——”
他死死盯住了地面:方才那一堆蛋黃鐵屑已經被匆忙趕來的援兵們順腳踩成了一團爛泥了。
“林先生,”蘇洛緩緩轉頭,神情冷淡:“這鐵屑……還有用嗎?”
林簡:……
有用個鬼啊!麻痺的老子出生入死才抓住稚殂,你們一腳全毀了啊!
怪不得那女鬼溜了!她已經把鬼給救出來了!
奇怪的是,等他告訴蘇洛這一噩耗時,他神情倒是很波瀾不驚:“這麼說我們功虧一簣了?”
“……差不多。”
“也不能這麼說,”旁邊的黑衣保鏢好心安慰:“至少二少爺身上那東西已經沒有了呀,也算是個成功。”
“可這不是成功啊。”林簡懨懨道:“那個東西會找上蘇醫生說明蘇醫生很吸引它,如果不把它抓起來的話,保管蘇醫生還會再次著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蘇總裁開口了,聲音冷靜篤定:“不是毫無成效。那‘稚殂’附在阿可身上時,我們投鼠忌器,一旦它離開了阿可的身體,就可以放開手腳幹了——我們佔著主場優勢,大可不必與它硬碰硬……林先生,你有辦法困住那個稚殂麼?”
林簡又傻眼了。
到底有沒有辦法?當然有。
茅山術志專門有一張囚靈書,就是討論的怎麼困住惡鬼——鬼魂能夠興風作浪,大半靠的是對陰陽炁場的把控。脫離了陰陽二氣,再猛惡的鬼魂也要變成菜雞。故而也就有人琢磨出了應對鬼魂的無上妙法:只要停住某地的陰陽迴圈隔絕陰陽溝通,怨鬼的法力自動衰減乃至變成聾子瞎子,豈非手到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