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非把你炸了下飯不可。”
說話間從花花綠綠的門洞裡又鑽出兩個人,師燁裳定睛一瞧,乃是李孝培和席之沐。與此同時,林錢錢正追著安姿滿院子亂跑。安姿天賦異稟,又是長年經受特殊訓練的,為了照顧手短腿短的小妹妹,她慢跑一段就得停下來等等。林錢錢眼見安姿跑得比大熊還快跳得比汪汪還高,卻是毫不氣餒,安姿肯跑她就肯追,就這麼龜兔賽跑了一程又一程之後,她終於撞到了促狹的李阿姨懷裡——李孝培已經張開懷抱等她好久了,就等她從面前跑過就跨步上前一把摟住呢。“讓我好好看看錢總的女兒!”李孝培伸手去摸林錢錢的臉蛋,色狼嘴臉一覽無餘,“嗯嗯,不錯不錯,長得比你媽還漂亮,更別說林森柏了。”她說得響亮,林森柏聽得清晰,習慣成自然地剛要隨便抓句髒話罵回去,又被咪寶一個白眼嚇住,只好忍著。而被她攬著的師燁裳還在專心致志地琢磨切蛋糕的事,一張美得沒有存在感的臉上一會兒無邊落木蕭蕭下,一會兒愁雲慘淡萬里凝。但無論她怎樣使用念力,蛋糕也沒有轟然倒塌。大家夥兒意思意思地吃過晚飯,切蛋糕的時刻,來臨了。
“師燁裳,來。”汪顧牽住師燁裳的手,把個氣鼓鼓的她從座位上拉起來,徑直往二樓走。師燁裳不知她葫蘆裡賣了什麼藥,只好就範,心中同時在想:你要沒個好法子讓我把蛋糕切了,我就讓你向後翻騰兩週半轉體兩週跳蛋糕裡去。
再次回到二樓面對庭院的陽臺上,師燁裳突然萌生了叫輛剷車來鏟蛋糕的念頭,誰知她衰了一天,這會兒終於心想事成——剛想完,就聽院外傳來頗為粗重的馬達噪音,兩輛高位揀選叉車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鑽過四米門洞,順著青石板路緩緩開進院裡,不多時,它們分列蛋糕兩側,靈活地叉起蛋糕底座,一直將其頂端託到與陽臺圍欄的位置,只要師燁裳稍微俯身再伸出手去就可以摸到奶油。
“想象力夠豐富的啊,”師燁裳託著下巴揶揄汪顧,臉上還是悶悶不樂,“可我拿什麼切它呢?”連大BOSS手裡的太刀都不夠長,其他刀就更不用說了,除非特製,但就算特製,這麼長的刀,她根本舉不起來:能切這種蛋糕的刀,絕不能是塑膠的,因為塑膠沒有足夠的強度,一切就要斷。
汪顧早有主意,自然不慌,只牽住師燁裳的手,好聲好氣地哄:“傻,給你買蛋糕還能讓你切不著?為這事兒,我想了兩天,現在就讓你看看成果。”說著,汪顧放聲一喊,又有人扛著長梯跑進來,一番快速組裝過後,高達三米的梯子在陽臺跟前搭好,兩個工人一左一右地各自扛著根竹竿向上爬,待得到頂,又將竹竿一頭長長地朝汪顧伸過來。汪顧從兜裡掏出扭繩,把兩根竹竿頭交錯併攏,繼而用扭繩綁緊——直到這會兒師燁裳才明白汪顧要幹什麼。
竹竿乃是一個支架,它與陽臺圍欄形成“二”字型,再把長刀架在圍欄和竹竿上就形成了“土”字型,到時她只需按住刀子在圍欄和竹竿之間的那一段,繼而讓叉車不斷向上抬升蛋糕底座就可以把蛋糕徹底切開了。
“就你鬼主意多。。。”她低下頭,喃喃一如自語。
汪顧嘿嘿笑著湊近,趁她不備偷吻她的脖頸。但底下人都不是瞎子,且一個比一個惡毒,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故而她們的這出親熱戲並沒有引來電視劇裡常出現的歡呼,只引來了一串噓聲和倒彩,甚至有人在喊:“和諧!注意和諧!最多到牽手!其餘的拉燈!”
拉燈就拉燈。汪顧把手摸進褲兜裡,逆歷史潮流而動地把蛋糕上的遙控蠟燭被點亮了。
“許個願吧。”師燁裳聽見有個聲音在說。
可她從得知張蘊兮死訊那一刻起,就再沒許過生日願望。
因為從那一刻起,她唯一的願望已然是永不可能實現的了。
鵪鶉蛋和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