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蓮已經習慣了喪屍整宿守在自己的身邊,自然地躺了下去,闔眼而眠。楚彥將燈關上,漆黑的夜色並不影響他近似貪婪地盯著女孩皎潔的臉龐,美好的女孩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著始終讓他捨不得眨眼錯過。
沒一會兒,女孩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他試探性地將自己冰涼的指尖放在女孩的額頭,見她並沒有抗拒,又一點一點順著高挺小巧的鼻樑滑落,最終停在了她的唇上,他猶豫了片刻,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溫柔繾綣地問著:「我這個二哥……對你來說究竟是怎樣一個二哥呢?既然是二哥,是不是說還有一個大哥的存在?」
躺在床上的女孩閉著雙眼,呼吸平穩,並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與此同時的北方基地,喪屍口中的大哥楚城才入眠沒有多久就被自己的親信譚超給叫醒了,他迅速起身,穿好整潔的軍裝——末世之前,他就進入了楚父的部隊,透過自己的拼搏獲得上尉軍銜,如果末世沒有爆發,他一點都不擔心楚彥這個楚家親生子的回歸,因為他已經在軍隊裡站穩了腳跟,一點根基都沒有的楚彥就算進入軍隊也只能承擔文職,接不了楚父的衣缽。
可惜末世來了,文弱的楚彥轉眼變成了最厲害的喪屍,楚城覺得有些諷刺,幸虧現在還有挽救的機會,重來一次,他不會再被楚彥打敗。
「怎麼回事?」楚城問著譚超。
譚超回答:「接賀弈銘的直升機回來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賀弈銘說自己恐高暈機,所以沒有跟著回來,他說自己開車過來。」
聽到這話,楚城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他決定先去見見那兩個去接賀弈銘的人瞭解情況。
那兩個人說的基本和譚超沒有區別,他們說:賀弈銘是真的恐高,沒爬上飛機就嚇軟了腳,逃得比兔子還快。
說到這一點,兩個人眼中滿滿的都是鄙夷與嘲笑。
楚城卻是不這樣認為,他在前世和賀弈銘打過交道,這個看似魯莽的男人心思極為敏銳,也很會審時度勢,當初一眾基地長慷慨激昂,誓要與楚彥決戰到底,賀弈銘卻是第一個提出來要和喪屍王談判的。
彼時,賀弈銘是這樣說的:「他既然曾經是你的兄弟,你幹嘛不試著和他談判?劃分地盤也不是不可以,喪屍也是講利益的。就算他曾經吃過人,但我們在座的各位哪個手上沒有人命案的?」
當時,他是這麼回的:「楚彥已經沒有人類感情了,他能當著我的面直接殺了他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妹妹,你覺得我們開啟城門和他面對面的時候,他會坐下來和我們談判嗎?只怕會更方便他把我們全都殺了,喪屍的本質是和我們人類對立的。」
賀弈銘近乎本能地反問:「你們怕不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其他基地長有那麼一點是被賀弈銘說動的,只要不傷及他們的利益,沒必要非置楚彥於死地。後來還是大家共同經歷了幾番屍潮,幾個基地險些全軍覆沒,才最終決定聯盟的,但是賀弈銘到過北方基地兩次以後,就退出了聯盟——他不確定賀弈銘是究竟發現了什麼,還只是與他政見不合。
楚城從前世的沉思出來,這一次他主動聯絡賀弈銘倒不是覺得他能將賀弈銘這樣的男人收為己用,只是為了得到賀弈銘身上的東西罷了……
他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對譚超說道:「你聯絡一下餘輝看看。」
很快,譚超這邊就給了楚城回復,透過衛星也沒找到餘輝身上聯絡器的定位,這就很奇怪,就算餘輝被殺了,只要聯絡器的核心還在就能被定位到。楚城心裡不好的預感又大了一些,他眸色深沉地眺望著窗外逐漸升起的冬日,在末世的霧霾下,太陽的光輝也顯得有些無力,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溫暖。
他對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