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瑪嬤自從皇考去了之後,像是信了佛。”
“……哎,親人都不在了,人便要有些精神寄託。”
兩人還要說些什麼,外面一陣兒吵鬧。
玄燁沒動,只是不快。
等著那吵雜越來越近,還伴著“得得”的花盆底子的聲音。
玄燁心下便明白了七分,眉頭捱得更緊兒。
果不然,一舉茶的功夫,皇上生母佟妃已經挑簾子進了來。
先皇后背向上的躺著,直睜著一雙疑惑的大眼睛。
皇上盤腿坐在榻內,先皇后的腰間,那伸著的一雙手臂正在先皇后肩頭一來一回的揉動著。
哪個母親見了這樣子侍侯別個女人的兒子還能和氣了的?更何況這兒子對自己也沒這份孝心去。
佟妃上前了兩步,伸直了右臂,用食指定死了這二人,氣的只能擠出“你——”字。
寧芳撩開玄燁還在肩頭活動的手起了身。
“佟……那個……”怎麼叫?皇上他媽?
呼啦啦進來一群人,佳兒臉上那道血口子立馬吸引了榻上兩人的視線。
玄燁下床著了鞋,止了寧芳要下床的舉動讓她不要動,擺了手令其他人下去,指著佳兒的臉說:“額娘這是幹什麼?來慈仁宮打人?”
佟妃見著兒子這張面無表情的臉,只不敢相信,這還是對著親額娘應該有的臉面嗎?
“皇上——我還是你親額娘嗎?”
玄燁令佳兒下去了,才撫著佟妃在椅子上坐了下:“額娘何出此言?您是朕的親額娘,也是誰不知道的?又何苦拿這種話來說。”
“本宮還是嗎?”佟妃瞪著床上的寧芳。
玄燁端了盛了碗米粥擋了她的視線。
“這有什麼可懷疑的?額娘消消氣,渴點米粥潤潤肺。”見她接了,“是不是又有哪個奴才嚼舌根了?額娘身子金貴,何必聽那些奴才的離間, 找個小婢子的不快。”
這米粥,佟妃是再喝不進一口。這還是自個兒的親子嗎?她這一句還沒說呢,到被他擺了自己個惡人。
玄燁說完這話,沒覺得怎麼過份,反正平日裡也是這麼同人說話的。
“啪啦——”那粥碗就這麼擲在金磚鋪就的地上,“皇上——我是你的親額娘,有這麼為個奴才質問自個兒親額孃的兒子嗎?!你處處護著她, 她是你親額娘嗎?別忘了,是本宮懷胎十月生下的 你,是本宮!沒有本宮哪有你這皇帝!好啊,到頭來苦是本宮受了,福卻是她享著!”佟妃擠過玄 燁上前幾步直指著寧芳,“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同本宮搶兒子?生不出個東西來就用搶的嗎?”
寧芳抱著被子坐在榻上,到了了不過覺得可笑的哼了一聲。卻不想玄燁已是擰彎了佟妃的左臂兒,直使得她“啊”著面板兒苦作了一團。
“皇……皇上!你想幹嘛?”佟妃面露恐懼的盯著兒子。
寧芳見了,鞋也不穿的下床奔了過去,直拍打著玄燁的手兒讓他鬆手,卻仍見他目露兇光,恨得直咬牙。沒辦法,寧芳使了右手擰起了小三的耳 朵,沒下一分溫柔,直令他痛得鬆了手兒護著耳朵 。
“疼——疼……”
寧芳提著小三的耳朵走開幾步才放開,見確實起了紅色,立馬心痛地手口並用的揉撫著,卻不想越揉他越上臉,盡是哭著懶在了她懷裡,滿嘴兒 都是她壞。
寧芳這是哭笑不得,左不過是像平日裡一般好一頓哄,但一見佟妃還瞪大了一雙鍾眼看著他們,便一下拍在小三的屁股上喝道:“站好了!像什 麼樣子!還在你額娘面前。”
玄燁一聽,在寧芳懷裡抻幹了兩行清淚才轉了身,對著佟妃,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