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道:“此事不得著急,需要慢慢圖謀,免得引起他們疑心。”
“不錯!”王后應和,“先為百花羞選駙馬,既可以了我們心事,又可迷惑那妖女,一舉兩得!”
好一個“一舉兩得”,竟是叫我無言以對。
外面又有小內侍來報,說是北疆派了信使回來,有要事稟報陛下。
國王聽了,顧不上多說什麼,忙匆匆就走了。王后許是怕我挑理,趕緊解釋道:“這陣子北疆一直不太平,你父王近來也苦惱得很,你莫要怪他。選駙馬這事,有母后為你做主,你就放心吧。”
我看著王后,真心實意地說道:“母后,我真的無心再嫁了。”
“為何?”王后頓時面露警惕,又問道:“可是還念著那黃袍怪?”
我愣得一愣,忙道:“不是,女兒是怕那妖女生事。”
“那妖女已在京城待了十二年,不也沒翻出什麼風浪來嗎?”王后盯著我,停了一停,又道:“百花羞,你是母后親生的女兒,母后不與你說虛言。你若真想回那妖山,必須選了駙馬,配了良偶,母后才放心叫你去!”
原來竟是有著這般思量!
我不由沉默,良久之後問王后道:“必須要嫁?”
王后答我:“必須要嫁?”
我咬了咬牙,道:“那就嫁吧!”
為人做事都要靈活,就是嫁了人,也可以再跑嘛!
王后得了我這句話,終於滿足了。
於是,在時隔十三年之後,寶象國裡又一次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選駙馬活動。只這一次,情形就有些尷尬了。
十三年前,百花羞乃是青春少女,駙馬人選也個個都為少年英雄、青年才俊。而現今,百花羞公主卻已是年近三十的再嫁之婦,而且還與那妖怪,哦不,是與那天上的奎星,有著一段不能說的過往。
這縱是有那條件合適的適齡棟樑,人家自己也得思量思量,要不要娶我這公主。
王后很熱情,可再多熱情也抵不過現實,直到年底,她也未能在京都的權貴圈裡給我挑出一個合適的駙馬來。於是,王后情緒上就有些低落,捎帶著,就連國王那裡也有些提不精神來。
我一心要回碗子山尋子,卻被王后困在宮中,急得都要火上房了,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慰王后,道:“婚姻之事盡是緣分,急不得,也強求不得。母后與父王要有平常心。”
王后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只轉身命宮女去太師府請自己的孃家嫂子進宮,看樣子是想把撈駙馬的網撒得更大一些,跳出京城這個小圈子,放眼於外面的大世界。
她又與國王說道:“陛下,您也留意一下各方軍鎮,看誰家裡有合適的人選,這雖然離得咱們雖遠一些,可眼下也無需計較這麼多了,只要人好就行。”
國王這些時日一直被北疆的戰事煩擾,頭髮都不知白了多少,聞言道:“北邊幾家軍鎮裡倒是也有些好的,不過都是些武夫粗人,怕是會委屈了咱們女兒。而且,那邊也正亂著,這個時候把百花羞嫁過去,難免被人誤會。”
我已回朝三個多月,對於北疆之事多少也有些耳聞。
那邊有叛軍作亂,朝廷忙調集了幾路大軍過去鎮壓,不想那鬧事的還有幾分本事,再加上這幾個平叛的也各懷心思,戰局一時竟僵持下來,直到現在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來。
國王提到北疆戰事,我卻忽地心中一動,忙問道:“可否把白珂也調去平叛?如若這般,不就是遠遠地打發了他麼?”
因著怕打草驚蛇,前陣子並未敢輕易動那白珂,只王后那裡對海棠多施恩寵,瞧著倒像是暫時穩住了她,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法。國王聞言點頭,道:“此舉可行。不過,還需得尋個契機。”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