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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我抱你下水。”莫名的,他不忍心拒絕她。

她還是搖頭:“你穿著盔甲,下水很沉。我自己洗洗就行了。”

他遲疑的時候,瓏髓已從石上站起來,才被他用施布擦看的小足採上泥濘,又是染滿了骯髒。

她一步一步,很緩慢地朝水中走去。

邊走邊褪下了衣服。

水光印著她*****的嬌弱線條,一時迷了百戰的眼。

水過了腳背,過了膝蓋,過了小腹,過了胸口,她還在往前走。

他猛然回過神來!

“瓏髓,你給我回來!!”他豁地站起來,想也不想就朝她大吼。

她連頭都不回,依然朝水裡走去。嘴角的笑容不變,腳在水裡,被石子咯痛了,再加上腳烤每一步都很艱難,但每一步都能讓她踩到湖底。

謝謝這副腳烤,它能讓她沉到湖底!

他顧不上身上的鐵鑄鎧甲,跟著她只留在水面的那個小小頭顱就追了下水。

他問她:“鑰匙呢?”

她說:“在湖裡。”

是在湖裡沒錯!!

她死了以後就再也不需要任何的鑰匙了!!

他朝她奔過去的水花四濺,鐵履入了水,盔甲入了水,即使他的功夫再好,此時在他最迫切需要的時候,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瓏髓!!!你給我回來!!!!”

小小的頭顱飄蕩再水上,他只看見她做了一個像是搖頭的動作,然後——

“髓兒!!!”

湖面上,除了他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沉溺吧,沉溺吧,死了吧,反正遲早都要死的。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二孃對娘下了毒,她不認為自己能夠跑得掉,原本健康的身體,只要聞到任何的異味就會不停的咳嗽,咳得有時連心肺都要咳出來了。

她想她活不久了。

二孃更恨她,也更恨娘。

嫁給屠夫,嫁給算命的,那只是一種羞辱的方式而已,讓一個人活著,有能折磨她這才是二孃的本事。

娘啊,失心瘋了。

她一直懷疑,娘真的是失心瘋了嗎?她那溫柔的娘真的會與戲子私通嗎?真的會掐死二孃的孩子嗎?

她不相信,她一點也不相信。

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她不懷疑。

她想要嫁出尚書府,是因為她想要知道真相。孃的失心瘋?孃的私通?惟獨只有找那身為戲子的爹才能揪出事實來。

唯一的……唯一的……讓她留念的……只想要得到他的一點點關懷。

因為啊,曾經他是唯一,唯一的一個,給她摘花,還為她上藥的好人。

她的哥哥呢。

只不過,我錯了嗎?我錯了嗎?在尚書府,我就不該奢望得到一點點的親情的對不對?她想把自己給王儒意,她想要在有生之年感受到那麼一點點沒有恨的情愛。

可是……知道嗎?

我看著的人,是你。

我心裡喚著的人,是你。

冰冷的水裡,她睜開眼,看不見的黑暗,聽不見的聲音,唯一的記憶,那還能算是幸福的記憶的話……

一切都該瞭解了。

我死了以後,你便不會再恨我。

那些我的平靜,我的幸福,一起隨了這片黑暗,一起煙消雲散。

其實,哥哥,我是喜歡你的……

真的,最喜歡的人,是你………………

如果……如果……如果……

(估計親們又會罵死偶,偶都不敢看評了,心裡怕怕)

正文 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