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冷天在外面彈琴凍的吧。”韓側妃陰陰地道,她對燕夫人用這種方式爭寵很不屑,卑賤之人,手段也高明不了哪去。
“都退下吧”沈綰貞一邊往外走,也不看幾個妾,冷硬地說了句。
走到門口,薛側妃和小韓夫人在外面站了有一小會,總算等到她出來,蹲身行禮,“給王妃請安”
沈綰貞像是沒看見,一直走下臺階,二人鬧了個大紅臉。
沈綰貞就帶著閆嬤嬤等一干管家媳婦婆子,往沈綰珠住的院子走,閆嬤嬤心道,要說五姑娘這人也忒不識時務,讓王妃屢次拿她作伐,還不長記性,眾人都瞪眼看著,主子若手軟,開了這個先例,日後一干側妃夫人就彈壓不住。
沈綰貞帶著一群人剛進外間屋,正好小蝶兒出來倒水,唬得脫口道:“王妃”
“你主子在屋裡?”說著,沈綰貞腳步不停頓就進去裡間屋。
沈綰珠剛起身,正梳妝,這大冷天,去上房請安,她懶怠動彈,就託故說身子不爽,舒舒服服地呆在屋裡頭,心想,這次我不說肚子疼,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王爺又不在家,她也不短人侍候,裝腔作勢地立規矩,大清早誰愛去她那裡,看她擺王妃架子。
正自得意,她是萬沒想到沈綰貞親自來了,一聽外間沈綰貞的聲兒,她頓覺慌亂,這時,沈綰貞已進屋裡。
沈綰珠強自鎮定,站起身,略一福,算是行禮,小聲道:“見過王妃”
沈綰貞也不說話,繞著她轉了兩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把沈綰珠看得有點發懵,慌亂地脫口而出,“你要幹什麼?”
這時,外面小丫鬟進來道:“回王妃,大夫來了。”
沈綰貞一早就命人去請大夫,外面大門上的人知道里面主子病了,也不敢耽擱,忙去請了一個郎中來。
沈綰珠疑惑地瞅瞅她,閆嬤嬤冷聲道:“大夫來了,請沈夫人上炕,讓大夫好好瞧瞧。”
沈綰珠倒是忘了這茬,想說不用大夫瞧病,忽地想起自己說身子不爽,只得勉勉強強地爬上炕,撂下帳子。
“王妃傳大夫進去。”
一箇中年大夫挎著藥箱走進來,先給王妃行禮,沈綰貞道:“煩勞大夫給好好看看,這沈夫人都病了好幾日,身子虛得不能出屋,連走路都困難。”沈綰貞是故意說重,待會大夫就不好說沒事,若說沒事,人都病成這樣,總要有個合理解釋。
那大夫一聽,忙坐下,認真把脈,可左右手換著摸了一遍脈象,就覺奇怪,這位夫人身體沒有任何毛病,望聞問切,看面色,膚色白中帶粉,怎麼也不像有大病之人,轉念一想,深宅婦人,錦衣玉食,無非就是多疑,心事重,你若說她沒病,定然不願意,虛得連路都走不了,又作何解釋,心道,好歹給她開幾劑方子,吃不好,也吃不壞。
就胡亂說了兩句,開了藥方。
送走大夫,沈綰貞即刻命人到藥鋪裡抓藥,親自看著熬藥,沈綰貞也不急,順手從架子上拿過一本書,無聊地閒翻看。
難聞的草藥味,順著門簾子底下飄進裡間,沈綰珠直捂鼻子,胃裡倒真的不舒服了。
丫鬟小蝶兒端起藥壺,慮乾淨藥渣子,端著一滿碗藥進去裡間。
沈綰貞看著已坐起在炕上的沈綰珠,微微一笑,命丫鬟,“侍候你主子喝下去。”
小蝶兒不敢違背,端著碗向前,膽怯地道:“主子,藥涼了。”
“拿走,我不喝這苦藥湯子。”沈綰珠用繡帕捂著鼻子,扭過臉。
沈綰貞和聲道:“妹妹,有病不喝藥怎麼成啊?”
說吧,朝她帶來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侍候沈夫人喝下去,由不得她任性。”
就上來幾個媳婦婆子,嘴裡勸著,“王妃為了夫人好,大夫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