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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祥不意兒女婚事也來得這樣快,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有賠笑奉茶的份兒。回去後和冰兒商量,笑道:“霄兒真是搶手,女家主動來說的,還真不多見!”冰兒亦笑道:“你兒子搶手豈不是好事?你慢慢看,慢慢挑,總有合適他的。”
英祥笑了一會兒,卻又嘆了口氣:“若是還在京裡,他的婚事只怕也不能自己做主,許配的是哪家的格格連我們做父母的都不得而知。不過,不會是這樣的普通人家。”
“普通人家挺好!”冰兒笑道,“我只願意他一生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就心滿意足了。”
正聊著,可心在外頭說:“霄兒回來了?”接著又“咦”了一聲,親自把奕霄送到正屋裡,欲言又止的樣子,半天才說:“你自己跟爹孃說罷。”
英祥一看,奕霄右手緊緊握著左手,臉漲得通紅,少有地忸怩萬狀。調皮的奕雯跟在哥哥屁股後頭,樂得又蹦又跳:“哈哈,哥哥也有捱打的一天!羞羞羞!”
奕霄被她說得耳根子都紅透了,瞪圓了眼睛扭頭輕聲道:“回頭再收拾你這個小屁孩!”奕雯扮著鬼臉,繞在哥哥身邊。
冰兒奇怪問道:“怎麼了?過來讓我瞧瞧你的手。”
奕霄猶豫了半天,又拗不過,幾步路走了半天才來到冰兒身邊,又不肯伸手出來。冰兒哪有那麼好的耐性,一把捉出他的手來仔細一看,左手大約捱了戒尺,掌心又紅又腫,不過也沒有什麼重傷,她不由跟著笑話兒子道:“喲,我們小神童也挨戒尺啊?是不是今兒個沒背出文章?”
英祥素知兒子讀書上頗有天分,也肯勤奮,斷不會有偷懶不背文章的事情。見十來歲的小人兒眼圈一點點紅了,接著“金豆子”一顆一顆往下落,忙拉過兒子說:“你娘開你玩笑呢。怎麼了,告訴爹爹。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子疼痛不作興哭的。”
奕霄又是忸怩了半天才道:“誰為疼痛哭?……”卻也不肯再說下去。
冰兒取了涼藥來,小心地為兒子塗抹手心紅腫處。奕霄有時跟著父親學習騎馬開弓,也練些簡單的防身功夫,偶有受傷,都很堅強,斷不會因為這點小傷痛哭泣,兒子大了,常被她拿來開心,笑問道:“別丟人了!這兩日家裡為你做媒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要是說成了,沒幾年就要結縭,你還這副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德性?”
沒想到這話一說,奕霄再也忍不住了,先只是無聲落淚,這下子放聲哭起來:“誰是小娃娃!誰要結縭!誰再上門做媒,就給我打出去!”
奕雯樂不可支,捧著肚子學樣兒:“……誰上門做媒,就給我打出去!”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可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氣得從來都很疼愛妹妹的奕霄握著拳頭追過去打她,奕雯抱著腦袋滿屋子溜,邊笑著邊喊叫:“爹孃救命!哥哥要打死我了!”她人小,哪跑得過哥哥,幾步就被逮著了,奕霄抓著她的胳膊,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打妹妹才好,握著拳頭在她臉前面晃了幾晃,威脅道:“還敢不敢胡說了?”
奕雯捏尖喉嚨說:“不敢了——誰上門做媒,就給我打出去……哈哈哈……”
冰兒又好氣又好笑,對奕霄說:“沒用的東西,到外面堂屋,取根雞毛撣子來,我教你怎麼教訓這個小壞蛋。”
奕霄卻不捨得妹妹真的被揍,放開那個臉蛋倏忽如變了天般的小東西的胳膊,恨恨道:“算了!不和細丫頭片子計較!你仔細著,將來有我嘲笑你的一天!”奕雯鬆了一口氣,仍是滿臉帶笑的,不過這回,躲到了父親的身後,才有恃無恐地衝奕霄做鬼臉。
英祥看著佳兒佳女,心裡滿滿的甜蜜,披上外頭衣裳道:“我去書院裡問問怎麼了。”奕霄立刻又是滿臉紅上來,卻不好意思攔阻,捏著衣角反覆搓揉。冰兒笑道:“沒事。你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