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爺們過去那日子,一個月三兩的旗餉,就是再剋扣還有那麼幾鬥米糧,現如今倒是好,這旗餉給扣剩的不到二兩,就連這米糧也都給扣盡了,咱那鐵桿莊稼給扣到了這份上,好不容易進了這新軍,當了個差事,你瞧瞧這臉……”
手一指臉,富六抱怨道。
“這有拿咱當人了嗎?”。
(這命苦的,現在無語深切體會到是人民戰爭的旺洋大海,那火,總是會不時的冒出……求月票安慰!)
第44章 端白臉的想法(求月票!)
當不當人,不知道,可對於身為戶部尚書的端方來說,他卻真個知道是裡外不是人。這不一大早門口不知被誰倒了一桶“黃金”,這還不算,甚至就是到了戶部,那些在戶部當差的旗人瞧著他也是陰陽怪氣的,不拿正眼瞧他。
“這二兩的旗餉,又要給扣掉兩成,這朝廷也忒狠了,還要不要咱們活啊!”
“可不是,我瞧著這朝廷就是沒把咱們當!”
“人……”
冷嘲從端方進入戶部的時候,便不時的傳至他的耳中,那些當差的旗丁無不是懶洋洋的坐在那,見著他甚至就連請安的禮數也不顧了。
“咱是旗人,生下來就是皇上奴才,要不然,你以為那落地銀是白白髮的,那都是主子給奴才的恩賜!”
瞧著是句在理的話兒,可下面人一接卻立馬變了味來。
“恩賜?有銀子是主子,沒銀子是孫子!”
這句話真嗆得端方差點沒大聲訓斥起來,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頓時讓他沒有脾氣。
“嘿,你小子說話哪,依我說,這是皇上、老佛爺被奸臣矇蔽,過去翁中堂在的時候,是樣?現在又是樣?照我看,這是咱旗人裡頭出了奸臣,和天津、東北那邊沆瀣一氣,他們說著為朝廷,說著練兵要銀子,就要剋扣咱們的錢糧,要的可不就是讓咱們抱怨皇上嘛!”
“就是,咱旗人裡頭怎麼盡出這不是人的玩意兒……”
接下來當差的旗丁在說。端方反倒是顧不得了,他甚至無意再於這戶部中待著,苦心操持著這政務又是為了?
還不是為了大清國?這些個在朝宮廷豢養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旗人又豈能理解他的苦處。理解朝廷的苦處。他們光顧得眼前的那二兩銀餉,可怎麼就不想想,若是讓漢人得了天下,別說那二兩的銀餉沒有了,到時候他們的腦袋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說。
這大清國啊!
心裡想著端言的心底卻是一陣難為,現在大清國可不就是這樣,恩養旗丁要完。不恩養也要完!
“這大清國當真是要亡了!”
於心底唸叨著,出了戶部端方直接對轎伕吩咐一聲。
“去賢良寺!”
現在的賢良寺並非只是外臣進京時的住處,同樣也是各省議政員的住外。按照朝廷與地方達成的協議,這些議政員並未分住京城,而是住於賢良寺之中,這朝廷的出發點是為了將其集中一地便於監視。可在另一方面卻又有利於議政員間的“沆瀣一氣”互相勾結。不過也幸好這議政員所代表的各方,雖說互相利用,卻又互相牽制,尤其是其同居一處,更是有互相監視之用,到也勉強圓了初衷。
雖說現如今,朝廷也好,地方也罷。都希望議政員各居已處。但可無論如何規矩定下了自然要去遵守,從那時起這賢良寺中便不時能見著朝中大員前來。雖大都是打著訪友的名義,可其中既然為自己將來鋪路者,亦有為朝廷謀事者,但無論如何,若是前者只要來到了賢良寺,投下了拜貼,那便再無改換門庭之機——大家都在看著他。
雖說幾乎每天都有京官投貼於地方,或謀將來,或謀眼下外放之機,但並不是每個進出賢良寺的京城都是如此,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