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她悉心經營下她終於做到了!
她說的話胤禛願意聽,為了二阿哥能夠好起來,寒香院中與二阿哥所關聯的事情都是她做主。
院子裡查了一遍,該找的人也要找過來。
便就是不大相干的人,她也會找藉口去問一遍。
就彷彿是野獸在劃分地盤,該叫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往後行事都要仔細些。
受寵的年氏當先叫了過來。
她扶著隆起的肚子,坐在了另一邊的太師椅上,揪著手裡的帕子,面上的神色並不不好看,以至於少了往常的嬌弱而多了些少見的尖刻。
她懷著身孕鈕鈷祿也敢將她叫過來。
她瞧著雅柔坐在主坐上耀武揚威的樣子心中實在不忿,不由得站了起來,往裡頭去。
王爺最是看重子嗣,她肚子裡正懷著一個,難道就不是王爺的孩子?
屋子裡頭悶的厲害,滿是草藥的氣息,年氏壓著心頭的不適,叫荷香撩起簾子進了裡頭。
王爺穿著家常月白的袍子盤腿坐在床邊,整個人越發顯得冰冷疏離,又透著深深的疲憊,裡頭躺著二阿哥,只瞧不見模樣,也不見李氏,裡間還彷彿坐著好幾個太醫。
聽說早起王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把李氏趕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猜測著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她捏著帕子行了禮,嬌弱的叫了一聲:「王爺……」
胤禛抬眸看向了年氏。
不知道是誰低低的驚呼了一聲,上座的雅柔眉頭攢起,冷峻的看了過去,便在那株杏花樹下瞧見了不知何時過來的明嫣。
她梳著把子頭,鬢邊簪著一朵牡丹絨花,身上穿著雪青底纏枝旗服,滾著三道月白色的絛條,外頭罩著一件月白繡牡丹的琵琶襟馬褂,立領的邊上飛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搭著含玉的手也淡淡的瞧過來。
天光明亮卻遠不及她眼底裡的光亮奪目,如畫般的眉眼鐫刻著永恆的嬌媚,一言不發間自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詩意和溫柔,茫茫人海中,一萬次回頭都會驚嘆出聲,不自覺的贊一句,人間尤物。
雅柔輕笑了起來。
即便是長的傾國傾城又如何,即便是頂了婉柔的身份又如何?
這裡的女主角是她,誰也搶不走她的風光。
她起了身,踩著雪白的花盆底,一步三搖的走向了明嫣,笑盈盈的細語:「妹妹怎麼來呢?」
胤禛竟然特意交代了叫她不要打攪明嫣。
可她不信邪。
胤禛如今如此寵愛她又信任她,將二阿哥的大事都交代給了她,她偏就要去打攪明嫣,好叫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獨一無二。
沒想到明嫣自己找了上來,那她就更該將自己的氣勢都抖起來。
明嫣眼底裡光華閃爍淡笑道:「聽說姐姐要問話,所以我來了。」
福晉歪在炕上漫不經心的翻著針線放上做的活計,將個鮮亮的蘇繡並蒂蓮拿在手裡細看了又看。
寶娟著急卻不敢急躁,只能捧了茶上來低語道:「現下後宅的人都在說,說…」
福晉卻看也不看,淡淡道:「說什麼?」
「說,說鈕鈷祿側福晉最受王爺的寵愛和信任,說福晉……」
福晉又道:「叫你瞧的靈犀院那邊什麼動靜?」
「明格格已經過去了。」
福晉輕笑了一聲:「這下子可有好戲瞧了。」
說著話,坐了起來吩咐:「侍候我穿戴吧,一會只怕有的忙了。」
外面的聲音不大,坐在裡頭的胤禛常年習武卻聽的一清二楚,他瞧著年氏,眼底裡的一絲不耐煩掩了下去,聲調也緩和了起來:「是誰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