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血滴落在床間,很快就把湛藍色的被褥染成暗色一片。
寧憂撐著上半身捏著胸針保持著姿勢沒變,聞故側躺在床上。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噼裡啪啦炸響。
隨著聞故的話落下,寧憂心裡猛然就空洞了一下,不可置通道:“你,喜歡我?”
在寧憂看來,聞故想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和他上床。
而兩個人之所以上床,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那就是來自於心裡的慾望,俗話說喜歡。
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和別人上床?
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怎麼又會為了別人做出那麼多事情來?
“呵呵……”聞故低低笑起來,眉眼微彎,湖泊藍的眼眸裡滿是促狹,“寶貝,在我們這裡可不會按照人類的思維來。”
“你是我的所有物,而你也屬於我,我想對你做什麼,其實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抬手握住脖子前的手腕骨,曖昧地摩擦著,“在艾歐大陸,不管是伯爵,國王,領主或者是騎士。他們除去正妻外,可都是有情人的。”
“至於你說我喜歡你,或許我心裡有些喜歡你,但那點喜歡並不多,我對你很感興趣。”聞故用力一拽。
被聞故這番言語震驚到的寧憂,一個不察直接撲進了清冷的懷抱裡。
聞故在他頸窩住嗅了一下獨屬於他的氣息,語氣輕佻而曖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早在我的城堡裡,你就已經變成了我的血僕。”
“你身體裡的血液,只屬於我一個人,只有我才能命令你。”溫熱的舌尖舔抵在肌膚上,語調含糊起來,“可那樣的話,就完全失去了興趣,讓人覺得寡淡無味。”
“比起你對我的恨和殺意,一具只知道聽從命令的血僕,我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聞故。”寧憂牢牢捏住那枚胸針,手上和前面都染上了對方的血。
寧憂毫無半點憤怒的跡象,只是聲音很冷很冰,“我其實已經殺過你了,但是我很好奇。你以前既然是人類,可你為什麼就不會死呢?”
寧憂盯緊那雙凝固的眸子,輕聲道:“你活了一個世紀,它告訴我,你是永生者。”
“等我把艾歐大陸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那些所謂的神,聖殿,聖殿之子都會出來。”
“你說,那個時候,他們會不會殺死你?”寧憂低笑起來,“你是永生者,或許旁的都會死,到時候只有你一個吸血鬼,你又該如何?”
抬腿壓在寧憂身上,聞故眼中含有驚愕,“你說的它是誰?”
“即使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大不了我沉睡過去就是。”聞故沒什麼情緒的起伏,“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獨自待過呢?”
他曾獨自一個人一待就是半個世紀,如果不是被寧憂身上的味道所吸引,他不會走出自己的城堡。
就是因為很久沒聞到過人類血液的味道,所以他來見寧憂,沒想到接連發生了這些事情。
真是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寧憂閉了閉眼,對聞故的話充耳不聞,警告道:“我再和你說一次,別靠近我。”
☆
收了手後,寧憂瞥見床上的血跡,目露一絲嫌棄之色。
眉目寡淡,如今竟是連裝都不裝一下,“你想留在這裡,那就留給你好了。”
抬起腳步往外走去,對聞故忽視徹底。
聞故盯著那道單薄挺直的脊背,和不緊不慢的速度,抵了下牙齒。
眉梢微揚,眼裡流露出一絲流光來,“我今天決定要做一個不紳士的吸血鬼,我突然有些懷念你叫我吸血鬼先生的時候了。”
寧憂還沒來得及細想這話裡的意思,只聽到一道急促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