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地在辦公桌上展示了一塊飾板,板上有法國貝當元帥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名言,“他們休想透過”。這句話看來扼要地總結了該局官員對待任何新藥申請的態度。
大約在這時,“藥品滯後”這一詞語——指的是一些藥品在別國已得到使用並取得療效,但在美國卻不得供應——開始被人使用並引起注意。
儘管如此,敦促他們對一些申請批准的新藥儘快採取行動時,得到的回答總是一句老話:“記住酞胺哌啶酮的教訓!”
在一次醫藥行業會議上的發言中,薩姆·霍索恩迎頭痛擊了這種態度。
“為了公眾的利益,”他宣稱,“強有力的安全標準是必要的,不久以前這種標準太少了。但現在走向另一個極端,官僚主義的懸而不決已變成全國性的災難。對於以過去的酞胺哌啶酮事件批評我們製藥業的人,我要提出這一條:現在,因不能及時得到有效藥物的救治而忍受痛苦甚至死亡的人數,已超過了因酞胺哌啶酮而致殘的嬰兒數,而前者是由於美國規章制度方面的拖拉造成的。”
這種強硬論調開始了一場延續多年的激烈爭論,有人贊成,有人反對。
在費爾丁·羅思,人們寄予很大期望的一項計劃現在已經“在握”。
薩姆在巴黎雖已談妥條件,取得在美國生產法國新藥蒙泰尼的權利,但還沒達到按法律規定可以在美國開始測試其安全性及功效的階段。因此距離向食品藥物局申請這一步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蒙泰尼是專治妊娠期婦女早晨噁心現象的;這藥大有前途,對於上班的孕婦更是福音,因為這使她們反應期的日子好過一些,也解除她們唯恐被解僱的憂慮。藥的發明者是享有盛譽的吉倫特化學制藥公司,它根據對動物和自願者所作的異常廣泛的試驗,確信該藥療效極好又極安全。這家總部設在巴黎的公司向費爾丁·羅思公司說,試驗結果一直極佳,沒有不良副作用。不過,吉倫特公司的頭兒在給薩姆的一封私信中作了這樣的解釋:
鑑於過去發生的事件,以及這藥本身的脆弱性,我們得非常謹慎。因此我們決定要在不同類別的動物身上,也要在更多人的身上再進行一系列的試驗。這還需要一點時間。
在當時的氣氛下,薩姆同意了;採取進一步的防範措施看來是明智的。
與此同時,費爾丁·羅思在對蒙泰尼開始工作之前,還得繼續等待法國方面開綠燈。
第三部 一九七五——一九七七
一
有些問題雖說是文森特·洛德想象出來的,但另一些問題卻是實實在在的。
食品藥物局的問題就是其中之一。
總部設在華盛頓特區郊外的食品藥物局是個迷津處處、關隘重重的所在。任何新藥要想申請上市,申請者和該藥就必須透過層層阻礙。有的藥就因為沒有完全透過那些阻礙而永遠得不到批准。由於為藥物提出申請的幾乎總是發明、製造和最終公開銷售該藥的醫藥公司,因此大醫藥公司與該局也就經常處於交戰狀態。根據各個時候問題的不同,這種狀態有著不同的形式,有時是科技知識方面的小衝突,有時則是全面的大戰。
在洛德博士看來,現在是一場大戰。
他在費爾丁·羅思的部分職責就是和食品藥物局打交道,或監督這方面的工作。他討厭幹這種事,對在這個局工作的人也不喜歡,有時簡直是瞧不起。
此外,要在這機構辦成一件事,他還得拋開上述情緒,或者不讓其流露出來。
這兩點都使他感到為難,有時簡直辦不到。
當然,洛德博士是有偏見的。同這個機構打交道的其他醫藥公司的人也是如此。
這種偏見有時有道理,有時則不然。
這是因為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