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這……」十字公會成員震驚的望著這一幕,就連旁觀者都看得出, 用出毒霧之後的沈姓老者,神色之中的得意,可他的對手,壓根屁事沒有啊,甚至連頭髮都沒亂一下!
「怕什麼,這位小友十分不凡,毒霧不過是一個試探,此事仍在我意料之中。」沈姓老者猛地一揮衣袖,開口說道,言語之間儘是讚嘆,氣勢十足,令十字成員心中稍安。
「好你個十字公會的老大,想要斬殺烏鴉小隊之人,連車廂中有什麼人都不曾查清,還要老夫替你收拾殘局!」沈姓老者這時心中有多複雜,神色就有多平靜,他呼吸微微一沉,身上的氣勢再度飆升,不斷壓迫著前方的祁珺,這個小女娃,倒是三番四次讓他吃驚不已。
老者撥出一口濁氣,緩緩道:「你很好!」
祁珺面色一沉,謹慎的看向他,注意到對方的蓄勢待發,她手中按住的鎢鋼長劍,也稍稍一緊,像這種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武者,身上若沒有一兩種保命的手段,絕無可能,對方雖然先前使出一種毒霧,或許還有另一種?
「若非我還有最後一招絕技,只怕今次,就要敗在你手中了,果然是……後生可畏,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沈姓老者話音未落,口中突然噴出一口精血,他右手抬起,渾濁的雙目微微發亮,在這一刻彷彿即將發動一場極為強烈的殺招,就在這時,小六在祁珺衣袖中,突然探出花瓣來,好奇道:「珺珺,他手裡,好像藏著面鏡子?」
「恩?」祁珺原本就覺得,這金邊灰袍老者的話,聽起來有些耳熟,此刻突然收到小六傳遞來的聲音,祁珺的臉色,驟然古怪起來,「鏡子?」
「什麼鏡子?」
「就是鏡子啊。」
也不過是幾息之間,天際之上的烈陽,光線透過雲層穿梭而來,沈姓老者神色凝重,右掌忽然高舉而起,猛然向著祁珺拍來,這一刻,彷彿連太陽都匯聚在他的掌心,那殺招所形成的強烈光線,使得眾人都忍不住閉上雙眼,沈姓老者見效果極好,心中頓時一鬆,猛地轉身朝後奔去,這速度幾乎已經達到他的極限!
然而就在此時,他耳中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本該被他的殺招驚嚇到躲閃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身側,手中一把鎢鋼長劍,劍面之上,倘若有人凝神看過來,會發現在這個時候,彷彿有星空和樂曲在躍動,彷彿有巨大的山峰在聳立,彷彿有流水潺潺,「斬憂!」
祁珺輕聲道,她出劍時,眼前也彷彿不斷閃爍著一柄滔天巨劍,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鋒劍,可當劍柄在青衣人手中,這柄劍又不再普通了,它的力量,有的時候,只會形成一道虛影,有的時候,卻可撬動天地,這是一柄,斬去煩惱的劍,什麼是煩惱,什麼都可斬斷!
天空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轟鳴,鎢鋼長劍微微顫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和這轟鳴聲交織在一起,頭頂之上的蒼穹,也開始波動起來,好像石頭墜落水面,形成環繞蒼穹的波動漣漪,但這漣漪綿延不絕,反而越發劇烈,就好像在醞釀聚攏著龐大的陣勢,沉甸甸的壓在大地之上。
祁珺手中的鎢鋼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有萬鈞之重,彷彿承載著天地的力量,她的手臂,根本無法負荷這道沉重的壓制。
可不知為何,祁珺隱隱覺得,如果使出這一劍,自己將會有所突破,其實從離開聖城前,她就發覺自己對斬憂劍法的理解,似乎更深了一層,只是那時忙於應敵,並無時間去感悟,因此總有一層膜,籠罩在劍法之前,此時此刻,她再一次有了領悟這一劍精髓的機會。
「斬憂!」祁珺心中已經成為執念,她的眼睛,也不再看向金邊灰袍的老者,而是注視著手中的鎢鋼長劍,她的手臂從不斷的輕微的顫抖,直到劇烈的開始顫抖,甚至於已經青筋暴起,彷彿下一刻就要崩裂面板,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