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父皇當初能登基,也是為著他嫡子的身份,若非太后,父皇怕是也很難登基,對於父皇來說,這事著實傷人。」
泰和帝的生母死於太后之手,可若非太后,泰和帝又不能登基,可也正是因為太后,才會起後續的諸多波折,這可真是扯不斷,理還亂。
「那聖上會如何抉擇?」程筠心想也是,聖上怕是如今最不好受之人了。
「若是從前父皇會覺著為難,如今這事便好辦了,既然並非生母,又殺了父皇的生母,還數次參與謀反之亂,太后餘生大概也就只能待在廟宇了。」
程筠低頭喝了一口燕窩粥,「能保住命也不錯了,蘇姑娘的結果會是怎樣的?」
「蘇敏敏?」裴燼夾了一塊芸豆卷給她,「與裴濯一般,大概是圈禁,死是死不了。」
皇家忌諱見血,無論是先前的裴澄,還是這一次裴濯,都不會失了命,畢竟泰和帝對外還要做個仁慈之君,不能太過殘忍,那可是自個的兄長與兒子,雖說裴濯不是泰和帝的兒子,可這個秘密見不得天日。
「皇后娘娘不會救她嗎?還有靖國公府?」她想來蘇敏敏也不曾參與此事的謀劃。
裴燼低聲笑了下,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母后若救了,皎皎不得吃醋?」
「正經點,」程筠剜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我才不會呢,我又不是吃醋長大的。」
「就算皎皎大度,我也不打算再施以援手,我與母后都不會再管,至於靖國公府也管不了,這是謀反,不是小事,蘇敏敏自個選的,咱們操什麼心。」
「我才不操心,只是問問罷了,你一會得入宮吧?」
「嗯,還有些事要處理,你乖乖待在家中等我。」裴燼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誰要等你。」程筠撇了撇唇,嘟囔道:「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哈哈哈,行,我倒插門,賴在程家不走了。」
裴燼住在程家這些日子可不少閒話,雖不會說到他跟前,可他也不是聾子,不過他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連倒插門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程家才不要你呢。」程筠嘴角微微翹起。
用過早膳裴燼入宮,在紫宸宮瞧見了一夜未閤眼的泰和帝,臉色臭的不行,渾身都是躁鬱,寫滿了生人勿近。
「父皇不曾歇好?」裴燼明知故問。
泰和帝橫了他一眼,「一大早入宮是來找我的晦氣?」
「不敢,兒臣是聽聞太后之事,特來安慰父皇。」
「你耳目倒靈通。」泰和帝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知自個如何就成了全大豫的笑柄,先是養了旁人的兒子,又認了殺害他生母之人為母親。
「咳咳,」裴燼收斂了神色,「父皇,兒臣其實是想來問問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安王等人?」
「秋後問斬。」泰和帝難得的不心慈手軟,「與其有牽扯之人,誅三族,全部攆出上京,永世不得回京。」
裴燼略想了想道:「也好,一年之內便發生兩次犯上作亂之事,的確是該嚴肅律法,免得人人都當大豫皇室好欺。」
「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太后?」
「白綾,她以一人之力挑起多番事端,再留下去,誰知還會發生何事,對外便稱暴斃。」泰和帝對於潘太后早已沒了孺慕之情,從前那點子恩情,也消失殆盡,今日的泰和帝,手段倒毒辣不少。
「兒臣明白了。」裴燼不曾多話,謀逆本是死罪,更何況安王還與淑妃私通,罪加一等,裴燼看出來泰和帝火氣很旺盛,從前可不會這樣狠心。
裴燼從紫宸宮出來,回了東宮,之前吩咐了人佈置院子,待皎皎生下孩子半年後,兩人便會大婚,原本太子與太子妃的院子有兩個,但裴燼讓人打通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