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靠著椅背,點了煙慢慢抽了一口,墨黑的眼底有光影浮動:“我知道,但這阻止不了我,我遲遲不肯告訴她,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優秀,等我成長為陸山那樣的人,我就可以保護她。”
誰知對面的小丫頭聽完這話,反而用筷子撥著盤中的蔬菜,良久才說:“陸山也沒什麼好的。”
陸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陸瓷卻什麼都沒再說了,只深深看了他一眼:“陸舟,嫂子不會接受你的,你如果真心疼她,好好替她打點公司就好。”
她說完這話就上樓了,只剩陸舟一個人眉心深鎖。
…
晚上許念直接在書房睡的,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響,看也沒看就放到耳邊“喂”了一聲,可奇怪地是那邊始終沒聲音。
她腦子有些清醒了,拿起來一看,心臟頓時狠狠抽搐一下。
是唐仲驍。
兩人誰也沒說話,只剩電波無聲地流動,可時間越久,胸口那壓的巨石就越沉,她終於再也受不住,直接掐斷了通話。
窗外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看了眼時間居然是凌晨五點,他這個時候還沒睡嗎?
許念心裡很難受,那種難受就像有人拿針一次次往她胸口扎,細細密密的疼痛感卻無法忽視。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別再繼續想,眼下她要做的事已經一步步步入正軌,不能再被任何事動搖。開啟電子郵箱,果然已經收到那邊的來信,曾經衝動之下放棄的理想,終於有機會再重新實現了……
“陸瓷接下來會有個公益廣告,這是陸舟建議的,因為最近有人開始翻她的黑歷史,說靠炒作上位。陸舟的想法是,這個公益廣告就按系列劇那麼拍,一個是多增加曝光率,另一個當然是為了加強觀眾對她的好感度——”隔天早會上鄒穎向她彙報。
許念聽完也不由連連讚歎:“不錯,想法很好。”
“確實很好,陸舟進步了很多。”鄒穎說完把計劃書往她面前一放,“《絕代風華》的準播證還是他一趟趟跑才辦下來的,和那些人打交道也絲毫不含糊的。不得不說跟著唐仲驍果然學了不少。”
她說完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個男人的名字簡直就是雷區,可再看向許念時發現沒一丁點不對勁。
許念低頭手邊的計劃書,很久才“嗯”了一聲:“再觀察一段時間。”
鄒穎也知道她在打算什麼,支著下顎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真準備把公司還給陸家?那之後你怎麼辦?”
許念聞言笑了笑:“以前你不是總勸我要替自己打算。”
“話是這麼說沒錯。”鄒穎也忽然變得詞窮,只哀哀嘆息一聲,“我當然不希望你被這破事兒再影響心情,但還是會替你不值,畢竟人生最好那幾年都浪費在陸家身上。”
許念這才將手中的鋼筆放下,揉了揉眉心:“也談不上浪費,我並不後悔當初做的這一切,路是自己選的,結果再糟也要自己承認。我現在只是想透了一些事,把計劃提前了。”
“計劃?”鄒穎愣愣地看著她。
“我可能會去非洲一段時間。”許念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卻不再多說,反而八卦地問起對方來,“你呢,和沈良臣怎麼樣了?”
鄒穎的臉色變了變,微微咳嗽一聲才說:“就那樣,快被他煩死了。”
這副調調一聽就是沒事兒了,許念心想感情果然是件奇怪的事兒,什麼都在乎又什麼都原諒。沈良臣當年將鄒穎傷的很深,一度甚至抗拒所有異性的親近,可如今兩人——
“哎,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鄒穎說著就當機立斷地站起身,自顧自做了決定,“我親自下廚,準時過來。”
許念還想再說什麼,鄒穎已經背對著她揮了揮手:“不來就友盡,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