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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黑衣人冷笑道:“武獨!莫要忘了,將軍是令你來協助我的!身上帶傷,還能逃去哪出?”

“這功勞不敢與祝兄爭搶,若嫌我壞了好事,祝兄自去找人無妨。”武獨道。

那黑衣人一瞥武獨,冷笑一聲,話也不說便轉身離開,隱入上京的院落中。

武獨沉吟片刻,遙望遠處,朝著正街集市上走去。

段嶺叩開“榮昌堂”的後門,在風雪裡閃身進去。

“大夫出診去了,什麼病?”

“流血!”段嶺懇求道,“人不動了!大夫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傷?”掌櫃不耐煩地問,“男的還是女的?病人多大?”

段嶺連說帶比劃,焦急萬分,掌櫃醉眼朦朧,只告訴他大夫也不住這兒,在兩條街後頭住著,今夜過來喝酒時,東街一戶人家難產,大夫便提著藥箱去看診了。至於哪一家,掌櫃也沒問清楚。

眼看段嶺都要急瘋了,掌櫃卻慢條斯理,醉醺醺地道:“不礙事,不礙事,我給你拿點金創藥,配點生肌活血的藥材,回去煎服,退熱後便好了……”

掌櫃踉踉蹌蹌地上樓去配藥,段嶺坐立不安,在櫃檯後站著,想起從前有人說過,人參包治百病,於是搬了椅子,爬到藥櫃上去找人參。

此時前門又響起叩擊聲。

“有人?”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道。

段嶺一手提著燈,一手握著根老山參,猶豫不決。門外“咔嚓”聲響起,明明上著鎖,也不知如何進來了個客人,段嶺忙躡手躡腳地下來,跪在椅上,放好燈,從櫃檯上朝外張望。

來者是個年輕男人,一身雪,左手揣在懷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右手露在外頭,凍得通紅。

男人手指修長,側過身,手肘架在櫃檯上,低頭居高臨下地打量段嶺,端詳他的雙眼,段嶺個頭太小,在櫃檯後只露出半張臉,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威懾感。

男人臉龐瘦削,雙目深邃,顴骨分明,膚色略深,雙目眉毛濃黑,猶如草書飛揚的一捺,側臉下方的脖頸處,有一枚墨色的古銘文刺青,像是一隻異獸的側面剪影。

“大夫呢?”年輕男人淡淡道,繼而手指一錯,現出指間的一枚金光燦爛的珠子,段嶺登時被那漂亮的金珠吸引了目光,驚訝不已,看看金珠,又看那男人。年輕男人食中二指拈著金珠一旋,金珠便在藥櫃上滴溜溜地打轉。

“大夫……接生去了。”段嶺被金珠晃得眼睛快睜不開,答道,“東街……有一戶人家難產。”

年輕男人手指輕輕一撥,金珠便滾到了段嶺面前。

男人做了個“自取”的手勢,說:“除了接生那家,今天還有誰來找過大夫麼?”

“沒有了。”段嶺想也不想便答道。

他從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訊號,也不敢接他的金珠,事出反常必有妖,孩提時吃的苦頭令他十分警惕。

“大夫是你爹嗎?”

“不是。”段嶺退後些許,打量那男人。

“手裡拿的什麼?”男人又注目於段嶺手上的藥材,段嶺自然不能說是偷來的,便朝他出示,編了個謊:“給產婦吃的人參。”

那年輕男人靜了一會兒,段嶺生怕掌櫃下來,戳穿了自己的謊言,便說:“你還有什麼事?”

“沒有事了。”男人的嘴角揚起一抹帶著邪氣的笑,一手放在櫃檯上,手指有節奏地敲了敲,頃刻間只見那枚金珠舒展開來,成為一條背上金甲閃爍、腹部五彩斑斕的百足蜈蚣!

蜈蚣朝著段嶺射來,段嶺嚇得大叫一聲,男人反倒笑了起來,伸手一攏,將蜈蚣收走,消失在門外風雪之中。

段嶺急忙上樓,見掌櫃手裡捏著一包散亂的藥,倒在閣樓藥櫃下,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