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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眾人忙起身,昌流君、長聘一武一文,左膀右臂跟了進來,可見給足了武獨面子。

“不妨。”武獨說,“正看著戲,倒不氣悶。”

大家各自先朝牧曠達見過禮,牧曠達又朝長聘說:“你師叔神龍見首不見尾,早知道,該讓王山抱著他大腿,拖也拖了回來。”

眾人都笑了起來,牧曠達道:“吃吧,莫要管我老頭子,本來也正是藉著給你二人接風,蹭口熱飯吃。”

段嶺笑道:“我猜牧相也實在太忙,回來了自然不敢多吭。”

牧曠達點點頭,讚許道:“這次你們辦得很好,去掉我心頭大患,潼關至少十年之內,都不會再出岔子了,今日與陛下談及,陛下很是欣賞你,武獨。”

武獨只淡淡地“嗯”了聲,說:“託丞相的鴻福。”

廳內數人彷彿也察覺到了武獨的變化,各看了他一眼,卻不作聲,只有長聘笑了笑,說:“昔時常想著追隨師叔左右,十年前一別,再無音訊,這次王山小兄弟能見得他一面,當真是緣分使然。”

段嶺說:“費先生身體很好。”

先前段嶺訊息來往,用的俱是書信,如今細細道來,描述從初抵潼關,到最後一戰,實在是驚險萬分,但大多計策,都歸在了武獨身上,以免引起牧曠達與長聘的懷疑。牧曠達聽得時不時點頭,長聘揀了只蟹來吃,目光不在段嶺身上,只看著皮影戲。

段嶺把事情扼要交代完後,武獨隨口說了幾句,無非是潼關佈置、敵人軍力一類的事,牧曠達便道:“武獨,你帶兵排陣、攻堅遊擊這方面倒是有天賦。”

“跟趙將軍學的吧。”在一旁的昌流君說,“如今都成絕唱了。”

牧磬聽出了昌流君話中之意,“噗”的一聲笑噴出來,段嶺看了眼武獨,武獨卻完全不將昌流君的挑釁放在眼裡了,只是謙虛地點點頭,說:“總比跟著高人多年,卻什麼都沒學到的好。承讓。”

這次是段嶺險些笑噴出來,武獨又將裝滿肉和黃的蟹殼遞給段嶺,朝牧曠達說:“想著就要科舉了,恐怕耽誤了山兒讀書,便匆匆地趕回來。”

“拖家帶口的人了。”牧曠達朝武獨說,“太子倒是賞識你,回去,你還得好好想想。”

武獨便不說話了。

“說到這。”長聘饒有趣味道,“府上正要寫帖子,預備下來年開春的恩科,咱們府上鄉試是免了的,以王山小兄弟的文章,自然也不必再等三年,便上去參了會試也無妨,只是這出身,還須得請武先生賜教,好吩咐人下去封名帖,拜夫子用。”

段嶺心裡“咯噔”一聲,未料長聘居然還來了這招,說是在試探自己,段嶺覺得他是有這個心的,而是否懷疑自己的身份,則不一定。

武獨早已想好對策,朝段嶺說:“你爹叫什麼來著,成日大哥大哥地叫,名字我竟一時記不清了。”

“王晟。”段嶺答道。

“王晟。”武獨嘆了口氣,想了想,說:“王山從小無母,爹是個藥商,偶爾也給人看看病,當個大夫,與我在潯北相識,常為我找些珍稀草藥。南來北往,見識的原本就比尋常孩兒多些,幾番想託給我,免去天涯奔波,但我當年寄人籬下,自己尚且不能顧,便未去管這父子倆。”

段嶺想起父親,武獨雖是虛構了他的身世,卻多多少少,與他的記憶有著相合之處,不禁憶起往事,一時百感交集。

“懸壺濟世之人,積德行善,蔭庇子孫。”長聘道,“你爹定是好人。”

段嶺點點頭,武獨又笑了起來,拍拍坐在身旁的段嶺肩膀,牽著他的手,握在手中,彼此手指摩挲,段嶺心裡湧起溫情,知道武獨並非演戲,確實是在鼓勵他。

“這小子從小便討人喜歡。”武獨又朝眾人說,“三教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