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坐在那個位置上,朝群臣看,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盯著他。
“我……沒有。”蔡閆小聲道,“我沒有……我沒有!”
“我是李榮!”蔡閆勃然大怒,突然道,“韓濱!這是子虛烏有之事!你這是血口噴人!你害死了我爹!如今趁我四叔駕崩,又要篡我李家帝位!”
韓濱:“你……”
韓濱萬萬未料蔡閆突然串供,一時竟是不知所措。
“我就是段嶺!”蔡閆道,“此事朝廷百官,早已確認過,牧相與謝將軍,也已驗明我正身!韓濱!你究竟有何居心!拿出人證與物證來!”
韓濱冷笑道:“烏洛侯穆先刺牧相,再殺唯一能證明你身份的錢七,如今已死無對證。蔡閆,昨夜你已親口承認,如今卻又翻供,是不是以為我奈何不得你?來人!召遼、元、西涼與吐谷渾四族使節進殿!”
☆、第225章 連環
“我有證據。 ”曾永諾突然開口。
蔡閆猛地一驚,曾永諾掏出段嶺交給他的兩份試卷,就連牧曠達亦踉蹌站了起來。
“今天早朝前,諸位大人都看過了。”曾永諾說道,“這是當年在上京之時,段嶺與蔡聞之弟蔡閆的兩份答卷。卷末有印鑑為證。”
曾永諾朝眾人出示試卷,蔡閆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
“只需對照太子手書,一看便知。”曾永諾說,“雖說內閣、御史臺已見慣太子字跡,但仍須調出核對。”
“使節進殿——!”太監唱道。
金鑾殿外,四國使節齊聚,拔都、赫連博、耶律魯與丹增旺傑進入殿內。眾臣紛紛讓開一條路。
丹增旺傑經過段嶺身後時,順手交給他一物,段嶺便不露聲色地收進袖中。
韓濱說:“聽說太子當年與這其中的兩位,都是同窗。太子認得他們麼?”
蔡閆顫聲道:“布兒赤金……拔都,赫連博。”
“蔡狗,你居然還記得我?”拔都笑了起來,說,“也罷,看來你是不會忘的,下來,咱倆摔個角玩玩?你既要冒充段嶺,就知道當年赫連博是段嶺摔角的師父,來兩手?”
蔡閆萬萬沒想到,拔都居然會讓他摔角。
“你既然說你爹是李漸鴻,那麼那一夜,”拔都說,“是陳國皇帝與段嶺,幫我父子二人連夜離開上京,使節團第一次前來拜訪陳國之時,這裡有不少大臣也是聽見的,你當時也點了頭,是不是?”
蔡閆迴歸西川后,元國使節確實前來拜訪,並提到當年李漸鴻與段嶺協助奇赤、拔都逃離上京的救命之恩,當時蔡閆並不知情,只得點頭。
“我記得確實有此一事。”牧曠達說。
蘇閥說:“當時老夫也在場,太子親口承認過的。餘下程大人、王大人,都可做證。”
“現在還記得麼?”拔都問。
蔡閆看著拔都,一時間不知點頭還是搖頭。求救般地看著郎俊俠。
“自然記得。”郎俊俠雲淡風輕地答道。
拔都說:“離別之時,贈予你的信物,是什麼?”
蔡閆說:“一把匕首。”
“阿木古讓你出示匕首,你是怎麼說的?”拔都說,“你說丟了,是嗎?”
“烏洛侯穆為我找到了。”蔡閆說,“就在東宮。”
“讓人去找出來看看?”拔都在殿內踱了幾步,又說,“臨別時的最後一夜,你與我在什麼地方見的面?”
這下蔡閆答不出來了,他索性把心一橫,說:“你是元人,我是漢人,我說什麼都是錯,我爹已死,你爹也已不在人世,還有證人不成?!”
這時候,史官找出了蔡閆的手書,將試卷與手書並排放在一個木盤上,端著盤子,依次給群臣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