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兩人把祁銘送進校園。
小胖子身後跟著好幾個'跟班',仰著腦袋狐疑的看著陸淮安,問祁銘,“這是你的爸爸嗎?”
這些都是祁銘的同班同學。
在這之前,即使林初沒有被陸正茂送進看守所,她會送祁銘上學,但比起來更多的時候,扮演這個角色的人是陸軍。
豪門家族的父母都很忙,不親自接送子女是正常的,但稍微負點責任的父母,都不會缺席年末的家長會。
從祁銘轉學到安城後,他的同學們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
私底下不止一次嘲笑過他。
面對小胖子的質疑,祁銘只是乖巧的任由林初牽著,沒有說話。
小胖子一臉看破一切的表情,抱著手臂,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祁銘。
“哼!一看就不是,難怪不參加下個星期的運動會,沒有爸爸媽媽一起,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
林初的心臟有些疼。
她從來都不是站著被人欺負的型別,即時對方只是一個屁大點的熊孩子。
還沒來得及'教訓'小胖子,原本被她牽著的祁銘忽然被一旁的陸淮安抱了起來。
陸淮安單手抱著祁銘,另一隻手握住了林初溫涼的手,邁開長腿往教室的方向走。
留下詫異的小胖子以及他的跟班們。
身型欣長偉岸的男人抱著孩子,還牽著漂亮的女人,這樣看著,好像真的就是既幸福又完美的一家人。
“運動會是在哪一天?”
因為是單手抱,祁銘總覺得自己會掉下去,有些不太自然的摟住陸淮安的脖子。
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星期五。”
如果他不在意,是不會把日期記得這麼清楚的。
林初處於被動機械的狀態被牽著往前走,她沒有看路,目光凝著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只是淡淡的,沒有任何可以追究的情緒。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陸淮安把祁銘放下,讓他站好。
低沉著嗓音開口,“以後再有同學欺負你,就原樣還回去,不管什麼後果都有我給你兜著。”
祁銘昂著腦袋,一眨不眨的看著陸淮安。
“我如果跟他們打架了,你會批評我嗎?”
如果不考慮他緘默的性格和平靜說話的語氣,只把這句話單獨拉出來聽,很自然的就成了挑釁。
但是很顯然,從祁銘嘴裡說出來的話,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感。
陸淮安把祁銘的帽子戴好,然後給他整理衣服的領口。
“男生打架很正常,理虧的人不是你,嘲笑別人的人也不是你,而且醫藥費我們也付得起,所以,我不會批評你。”
老實說,這不是正確的教育孩子的方式。
林初從來都不會要求祁銘乖巧聽話,只要不傷害別人,他怎麼樣都可以。
所以陸淮安說的話,林初也不覺得太匪夷所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
惡魔的滋生,就是因為縱容和退讓。
“媽媽?”
走神的林初被祁銘的聲音叫醒,她笑了笑,開口道,“不能讓別人欺負你,爸爸說的沒錯。”
這是林初第一次在兒子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認陸淮安和他的父子關係。
不是因為她被虛無的假象蠱惑,忘記了那些傷害和過往,只是單純的為了她的兒子。
血緣關係無法否認。
林初清楚的瞭解,從陸淮安知道祁銘的存在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她不可能再有機會帶著祁銘離開。
無論哪一家法院,無論哪一個律師,都不會有因為她這個落魄千金去得罪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