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腦海裡都是她跌進萬丈深淵的那一刻陸淮安冷漠無情的眼神,所以根本感覺不到男人的潛藏在不悅裡的關心。
手腳並用的掙扎,“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算是摔死了也跟你沒有關係,你離我遠一點!”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因為剛從夢中醒來。
陸淮安確定她沒有聽到沈唯一在辦公室裡說的話,這樣反常的情緒也不跟沈唯一相關。
她如果聽到了,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因為她的性格根本不屑於在一個她看不上的人面前耍手段。
而且,現在的林初,最反感的就是他的觸碰。
單手控制著女人亂動的身子,然後另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剪扣在枕頭上。
“我怎麼你了?”
林初僵著一股子勁兒跟陸淮安擰,卻動彈不得,只能狠狠的瞪他。
好一會兒才咬著牙回答我,“你推我!”
陸淮安被氣笑了,眉宇間的褶皺變得平緩,更多的柔和。
他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個原因。
低低的嗓音裡潛藏著無奈和寵溺,“我在外面工作,什麼時候推你了?你自己睡覺不老實,摔疼了怪在我身上?”
林初凝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在那雙黝黑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四周是極簡的商業環境裝修風格,以灰色調為主,除了檔案就是書本,再有就是幾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這裡是陸淮安的公司,不是懸崖,
恍惚混沌的神經慢慢回到現實,對於剛才的無理取鬧還是有些尷尬。
總不能告訴陸淮安,是她做夢夢到他推她。
不太自然的往左看,躲避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我頭疼,你起開。”
陸淮安察覺到了女人的躲閃,但他也沒有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
鬆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順勢把她從被褥里拉著坐了起來,大掌輕而緩的揉著她的腦袋。
他剛好摸到了林處被撞到的地方鼓起的包,林初疼得眉眼蹙起,倒吸了一口涼氣,“嘶……疼死了,你別動我!”
“本來就夠笨的,再多摔幾次,我就得帶你去看看精神科醫生了。”
林初也沒有生氣,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開口,“我要是足夠聰明,林家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如果不笨,也許就能早一點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給她微弱的光亮,讓以為他是愛她的,然後又親手把她推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
她現在就像是被困在能吞噬萬千生命的沼澤裡,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他什麼時候厭倦了,她才能解脫。
林初的話讓陸淮安所有的動作都僵住,空間並不算小的休息室裡陷入了死寂。
緘默的黑眸裡寵溺的成分退去,只剩下幽暗的冰凌。
淡漠的視線凝著女人帶著淺淡笑意的臉蛋,彷彿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讓他喘不過氣。
半晌。
陸淮安站起身,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拿給林初,“中午想吃什麼?吃完飯之後帶你去顧氏的錄影棚,紀晚夏也在。”
除了祁銘之外,她只有跟紀晚夏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真正的笑。
林初撓了撓亂糟糟的短髮,隨口答著,“隨便吧,只要是沒有毒的我都可以吃。”
即使天氣已經涼起來了,但她穿的依然很少,輕薄的針織衫配本身裙,兩條白皙修長的腿都暴露在空氣裡。
她什麼都沒有,只剩下漂亮。
陸淮安看著林初背對著他整理衣服和頭髮,目光掠過那兩條美腿,眉頭輕微皺起,但什麼都沒有說。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