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晴笑著白了他一眼:“我之前說的話你別忘了就好。”
齊簫故意裝糊塗:“之前你說什麼了?我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沈宜晴輕哼一聲:“我可記得一清二楚,當時你答應的好好的,今後得和我保持三尺距離,不準靠我太近。”
齊簫一臉茫然的裝傻充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果然將之前答應的事情推諉的一乾二淨。
沈宜晴笑罵道:“剛答應不到半日,就‘記不得’了。你才這點年紀,腦子就不清醒了。再過上幾年,保不準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呢!”言語不客氣,卻透著親暱和隨意。
齊簫最樂意聽到她這麼罵自己,渾身都覺得舒坦,油嘴滑舌的應道:“放心好了,我就算記不得自己是誰,也絕不會忘了你。”
分明只是隨口的玩笑話,可待說出口的那一剎那,齊簫那雙向來浮著笑意的雙眸卻是異常的真摯誠懇。
沈宜晴心裡微微一動,似有一根弦被悄然撥了一下。
這對她而言,真是從未有過的奇妙感受。有個男孩子,如此的在意她關注她喜歡她……
沈宜晴不動聲色的將這股微妙的感受壓了下來,隨意的笑了笑,便移開了目光。假裝專心的欣賞起遠處的湖光山色來。
齊簫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話,默默的站在沈宜晴身邊,陪著她一起欣賞眼前的美景。
她生性謹慎又小心,更是懂得保護自己,想親近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接近了這麼一小步。目前看來,效果還算不錯,至少她不討厭他,甚至樂意和他說笑閒聊。
而齊簫,雖然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可對喜歡的女孩子,卻是最有耐性的。他不介意花更多的心思和精力,讓她樂意主動的親近他。
最好的是,他和她現在都還小,標準的青梅竹馬,最適合培養感情了。
齊簫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嘴角浮起一絲略帶邪氣的笑意,旋即立刻收斂了笑意,唯恐惹惱了臉皮薄的沈宜晴。
站的久了,各人都覺得有些累了。
上官耀提議道:“這船行的極慢,且極為平穩,我們可以坐在船板上。”雖然船板不算十分乾淨,不過,誰也不會計較這等小細節就是了。就連最最愛乾淨的沈宜蓮也笑吟吟的點頭同意。
當下,各人便找了塊喜歡的地方坐了下來。沈宜芳目光略略一掃,笑著喊道:“四妹,過來和我們坐一起。”
沈宜晴欣然應了,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坐在沈宜芳的身邊。
齊簫厚顏跟了過來,正待坐下,沈宜芳卻不客氣的攆人了:“我們姐妹幾個坐這邊和姑姑談心,你一個男孩子別來瞎摻合。去去去,到那邊去!”
沈宜晴也不替齊簫說話,只一個勁兒的笑。
齊簫摸摸鼻子,訕訕的笑了笑,還沒等說話,就聽沈奕軒在另一邊嘲笑道:“簫表弟,人家女孩子在一起談心,你湊個什麼熱鬧,還是快些過來和我們幾個一起吧!”
齊簫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了。只得過去到了男孩子那一邊,圍坐到了一起,閒聊胡扯起來。
沈宜芳收回目光,調笑道:“這個簫表弟,要是不攆他走,還不知道要黏著四妹多久。”
沈宜蓮和沈宜蓉俱是露出會心的微笑。這種情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齊簫的那點子少男心思,幾乎是人盡皆知。
沈宜晴俏臉微微一紅,鬼使神差的竟然又想起了之前那個清淺的吻……然後,臉越發的熱起來。
沈宜芳本是隨口說笑,倒是沒想到沈宜晴竟然害臊起來,一時之間,也頗覺新奇有趣,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四妹,你今兒個臉皮倒是薄的很,剛說了兩句,竟然就臉紅了。”